擰乾後,石頭把褲子搭在火堆旁邊烘烤,方便一會那個受傷的人要穿。
玄清真人沒什麼表情的翻開藥箱,拿出來消毒水,倒在折成巴掌大的繃帶上,一點點的給他清創。
每次消毒水接觸到磨爛的皮肉,陳將軍就忍不住的抖一下,這是身體的生理反應,他控製不住。
好不容易清乾淨了,玄清真人拿出一瓶藥膏,用兩根手指狠狠的挖出一大坨,一下子藥瓶裡就空了一半。
石頭這回換成心疼藥膏了。
這個藥膏可是很貴的,平常他受個小傷時都不舍得用,真的是比黃金都貴的藥,雖然他用東家也不管他要錢。
但他還是能不用就不用,單純的舍不得啊。
他見過東家這一瓶藥膏賣出個小院子的價格,當時他下巴差點驚掉。
後來了解到,這個藥膏製造成本也是高的離譜,也就釋然了。
今天看玄清真人一下就挖出這麼多,他是真的心疼——藥膏,也不知道這個人付不付得起藥錢。
石頭嘀咕:“這瓶藥老貴啦,您省著點欸……”
玄清真人治病的時候不願意說話,他十分投入到處理傷患的傷口上,根本就沒搭理石頭。
陳將軍聽到了石頭心疼用藥的話,說:
“我會……付錢的,請放心。”聲音裡都打著顫。
石頭摸摸頭,不太好意思的說:
“我不是那個意思,你不知道這個藥貴的離譜。”
玄清真人在他話音落下的時候,又把藥瓶裡剩下的那一半都給挖出來了。
妥了!藥瓶裡這下徹底乾淨啦。
石頭癟癟嘴,心疼的要哭死。
他轉頭不去看了,一個院子就這麼抹在了一個陌生人的大腿上了。
這雙腿以後可是老值錢了!哼……
陳將軍要是知道石頭現在心中所想,估計得氣死。
好歹是個將軍呐!
看不起誰啊。
但是現在的陳將軍還在一**的疼痛下掙紮,不過,這個藥膏是真的管用,抹上後陣陣清涼,驅趕走了火辣的疼痛感。
現在他相信石頭說的這個藥很【貴】。
這個立竿見影的效果絕對是好藥,能拿出來這麼好藥的郎中那一定是個好郎中。
陳將軍頭發也被汗水浸透了,看上去狼狽不堪。
他顫聲問:“這位……先生,我是陳江闊,今日得您救助感激不儘,但是我出門在外身上銀錢不多,都給您也遠遠不夠今日之恩。”
他從腰間摘下來一塊玉佩,雙手遞給玄清真人:
“這個是我家傳的玉佩,你們可以拿著這個到京都驃騎將軍府支取銀子,我再給你們寫個欠條可行?”
其實比起銀子,他的這塊玉佩更值錢。
玄清真人從來不管診費的事情,不管是在道觀,還是和時宜合作後,診費這種事情他是真不懂該收多少。
石頭接過這塊玉佩,拿著跑到時宜他們這邊,把陳將軍的話跟他們說了一遍。
望月公子眼珠轉到現在被包紮的人身上,心中思忖:這個人是驃騎大將軍陳江闊?
他怎麼這麼狼狽,身邊還沒有一個護衛和親兵,這是發生了什麼天大的事情要他如此疲於奔命。
時宜翻看了一遍這個玉佩,她也很苦惱啊,這樣的信物她手裡都攢下來一大匣子啦。
你說這東西也不好意思就這麼給當掉吧,但是它又不是銀子,也不能直接拿來用。
望月公子看時宜一副不太情願的神色,差點氣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