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宜騎著毛驢阿三晃悠悠的出城了,他們在這裡逗留太長的時間了。
災民們返鄉了,官道上也恢複了往日的秩序。
清秋牽著阿三,和時宜嘰嘰喳喳的說著話。
石頭跟在後麵,他們要到下一個郡縣才能聯係上白家的店鋪。
到時候,就可以趕一輛馬車上路了。
“小姐,咱們就這麼走了?”都不用和其他人告彆的嗎?
時宜“相信我,大家都想快點走,彼此也都不想告彆,這地方有啥可留戀的。”
清秋捂著嘴笑“小姐,建安侯都急的冒煙了,東山王那邊還沒忙完,他想要跑衙役們都不敢放走他。”這是她一大早看見的。
時宜搖頭晃腦“就是啊,你說咱們沒人攔,要是臨走前還和他告彆,那他會更著急的。
所以說啊,我悄悄走就是善意的告彆了。”做人還是要善良一些的。
當彆人餓著肚子的時候,咱們吃東西不吧唧嘴就是一種善良了。
清秋“小姐,你給湯縣令留下的信也是為了和他告彆的嗎?”
時宜歎息一聲“不!那封信是還債的。”
清秋不解的問“咱們欠債啦?”
時宜點頭,撅著嘴說“你忘了,衙門後院那片菜地……”
清秋睜著大眼睛,明知故問“菜地呀,就是湯縣令可寶貝的那塊菜地呀,怎麼啦?”
她們也是最近才聽狗蛋娘說,那片菜地是湯縣令的,一直都是他精心伺弄的。
狗蛋就是看門雜役的孩子,他這個名字非常的有當地特色。
因為縣衙附近就有三個孩子都叫狗蛋。
據說是因為賤名好養活!
時宜理不直氣也壯的回答“所以,臨走的時候我不是寫信道歉和賠償了嘛!”
這她也不是故意的,畢竟那段日子太餓了嘛!
再說也不是她一個人吃光的好嗎!
你們兩個還有阿三,哪個沒吃嗎?
結果道歉和賠償還都得她一力承擔。
再說了,那時候肚子忍不了,嘴巴先動的手,也怪不了她不是?吃了湯縣令點東西,他那麼大一人應該不會怪罪她的吧。
何況,她賠償了,那個死心眼的縣令應該不會翻臉……的吧。
嗨!反正她已經走了。
翻臉她也看不見。
亶縣上下乾的熱火朝天,湯縣令也是跑前跑後的忙活,終於能坐下喝口茶的時候,他想起了後院的菜園子。
他見大家都還忙著,他趁機去後院看上一眼,就一眼!
當湯縣令懷著無比激動的心,來到菜園的時候……
他想象中的綠意盎然沒看到,他那菜園裡的菜還沒長大,怎麼……就罷園了?連一個菜葉子都沒給他留……
“啊……誰乾的?”一聲咆哮從後院傳來。
把路過的鳥嚇得差點掉下來,哎呀,這地方鬨鬼了。
他的菜呢?他的菜呢?
湯縣令又又又發瘋了,他瘋跑出來,嚷著自己的菜被偷了。
東山王想起那個抱著蘿卜啃的時郎中,沒吱聲。
因為,那丫頭是他帶來的,這要是被湯縣令知道了,還不得和他發瘋啊。
萬一被他咬一口,那多不值得。
建安侯對於湯縣令的歇斯底裡很不解,不就一個菜園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