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山王心神不寧的頻頻看向車廂,被他推進去的衛東就像是消失了一般,一點聲音也沒有發出來。
東山王的心不停的往下沉去。
沐風緩步上前,他用大拇指往上一頂,腰刀離開刀鞘發出“噌”的一聲脆響。
其他護衛也像被驚醒一樣,紛紛拔刀。
怪老頭費力的抬起佝僂的腰,仰頭看了沐風一眼。
諷刺的開口“謝柒,你弟弟死了,你就頂了他的缺嗎?還真是兄弟情深啊!
你知道他死的有多慘嗎?嘖嘖!滿身都是傷口,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肉。
血都流乾淨了,嗬嗬,你如今又為王爺賣命,就不怕將來你也落個如此下場嗎?”
沐風勾起嘴角,朗聲開口
“不怕啊!我弟弟起碼是自己樂意護主而死的,他並沒有被主子拋棄,而且他們兩人是過命的交情。
再說了,他的死不是你一手促成的嗎?”
他將刀尖對著怪老頭,咬牙說
“至少他比我命好一百倍!
我從小便被親爹拋棄,他拋棄我還不算,他還要把我變成他升官的墊腳石,一次次的算計我!每次都想要我的命!
我能活下來完全是靠自己命硬!
他竟然妄圖用我和我其他幾個兄弟的命,去給他那一家子換取好處!你說說,這樣的父親,是不是連豬狗都不如的畜生!”
怪老頭笑不出來了,他麵目猙獰的望著沐風。
沐風雙眼如炬,用充滿恨意的眼神死死盯著他。
兩人的眼神在空中激烈碰撞,似乎都能撞出火星子來。
“謝必安!沒想到你如今還活著!像你這樣沒人性的東西早該死了才對,果然是禍害遺千年嗎?”
沐風毫不客氣的叫破他的身份,讓他不能在那裡裝神弄鬼。
也是變相提醒東山王。
怪老頭神色晦暗不明,嗓子裡發出難聽的“謔謔”的聲音,顯然他的聲帶受過傷,所以總是發出一些怪聲來。
“果然是老子的種,即便我如今變成這個鬼樣子,你還能認出我來。嗬嗬,想要我死哪有這麼簡單。”
謝必安見裝也沒用了,便索性破罐子破摔。
“你恨我也沒用,父要子亡子不得不亡!誰叫我是你們的爹啊,我想要你們的命你們就應該乖乖受死才對!
沒有我哪來的你們!要怨也隻能怨你們自己投胎的時候沒有擦亮眼睛!活該!下輩子機靈點,找個好人家。”
沐風自嘲一笑,“怪我,和畜生講什麼人話!”講了他也聽不懂。
殺了他就對了!
為了自己,也為了那些死了的謝家兄弟。
更為了主子以後免受其擾。
沐風拎著刀,腳下步伐陡然加快,如一陣疾風衝向謝必安。
謝必安雖身形佝僂,動作卻極為敏捷,身子一側就避開了沐風這淩厲的一擊。
同時,他乾枯的手朝著沐風的手腕抓去,指甲尖銳如鉤。
沐風順勢一轉刀刃,橫向劃向謝必安的手臂。
謝必安往後一躍,雙腳在地麵輕點,整個人騰空而起。
他喉嚨裡發出怪異的吼聲,雙手在空中揮舞,竟帶出一道道黑色的氣流向著沐風席卷而來。
沐風腳步沉穩,紮下馬步,手中長刀快速旋轉,形成一道銀色的屏障抵擋黑色氣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