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裡傳來李永盛蒼老的聲音“葉先生,我動用了李家所有人力,還找了許多人幫忙。
從回龍灣一直往下遊,搜索了十幾公裡。
沒有找到章景龍。”
他的聲音越說越低,似乎有些擔心葉長青發火。
葉長青沉默了片刻道“江麵上有屍體嗎?”
李永盛停頓了片刻才回答“江麵上看不清,水是流動的,用手電筒照上去。
反著光,黑乎乎的,看不真切。”
他努力地為自己辯解,唯恐葉長青發難。
葉長青剛要說話,李永盛突然再次開口“還有一個事,搜索的時候,我碰到一個釣魚佬。
他在回龍灣下遊夜釣。
我去聊了幾句,他說看到一架直升飛機降落,隨後就飛走了。
葉先生,我猜測……我隻是猜,不敢打包票。
有可能是章家的人用直升飛機把章景龍接走了。”
直升機?
葉長青幾乎可以肯定是直升飛機接走了章景龍。
他遇見過有錢人,但有直升機的不多,因為直升機的起降,飛行路線,都是要經過申請的。
此時他突然意識到章景龍家不隻是有錢,也不僅僅是修者家族,可能有更深的背景。
這仇是結下了。
他覺得有必要了解一下“章景龍是什麼來曆。”
李永盛似乎沒想到葉長青問章景龍的來曆,他有些猝不及防“他……他家比較複雜。
修者中有一個說法,富不過三代,修不過五輩。
一旦富人過了三代,就叫貴族了,吃飯穿衣生活習慣,都講究了。
修者一旦傳承五輩,那就不是簡簡單單的修者,而是家族。
比如我李家就算是家族。
家族傳承十代,就是世家,家族在世家麵前,就像是一隻螞蟻跟一隻貓相比一樣。
根本就不在一個檔次。
貓的眼裡,根本就看不見螞蟻。”
葉長青聽得一愣一愣的,第一次聽說這些,同時也意識到了章家的強大。
他的眼神漸漸變得狠厲。
章家是世家又如何,既然他先對自己起了殺意。
他就要上門討一個說法。
想到這裡,他問李永盛“我在創業大廈,你過來一趟,我要你帶我去章家。”
李永盛聽得眼睛都瞪圓了“你是要殺到章家嗎?”
葉長青冷聲道“姓章的他要殺我。
就算是跳江了,隻要他不死,這件事就沒完。”
他沒有進監獄前,喜歡忍讓,能不惹事就不惹事。
這也是爸媽教給他的道理。
但現在他覺得那不叫道理,那叫軟弱。
他在監獄裡,發現一個道理。
人隻會欺負弱者,從來沒有人敢欺負強者。
同時他還發現一個道理,如果是弱者,就要狠。
他曾經在監獄裡見過一個瘦小的小偷,隻知道他叫猴子,不知道真名叫什麼。
甚至獄警都不知道他叫什麼。
因為他說的李猴子,戶籍數據庫根本就沒有這個人。
監獄裡,有幾種人最慘,小偷,騙子,靠女人的小白臉,貪汙犯,還有老實人。
老實人,是所有人欺負的對象。
其他幾種人地位都差不多。
猴子是小偷,但卻沒人敢欺負他。
曾經有一個混社會的,因為打架致他人殘疾坐牢了。
他到監獄之後,就開始挑人立威。
不為彆的,就想立住字號,想在監獄裡當人上人。
他第一個挑上了猴子,走路時候,就因為猴子走在前麵,他上去就是一耳光。
說猴子擋他的路了。
猴子捂著臉讓開,以為就沒事了。
他卻上去薅住猴子的頭發就開始一巴掌連著一巴掌的扇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