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長青急忙伸手去拉“叔,彆這樣,你這是折我的壽,有話起來慢慢說。”
陳棟梁用力的下墜,想繼續跪著,可是他身體太弱,根本抵不住葉長青對的力量,硬生生被拽了起來。
他隻好放棄再次跪下的打算,看著葉長青哀求的語氣道“葉先生,你一定不要拒絕,要不然我都不知道,接下來要做什麼,根本就沒有方向。”
葉長青想起了醫門,醫門沒落,一個個身懷高超醫術的醫者命運多舛。
千金派的張棟死了,留下張倩姐弟兩人,如果不是他出現得及時,兩個人都會下場很慘。
傷寒派的馬在坡被東瀛人擄走,如今還在東瀛,還沒有救回來,馬在坡的兒子馬留春沒有學到醫術,孫子馬山對醫術更是一無所知,若不是他收為徒弟,可能馬家徹底斷了中醫傳承。
滋陰派的朱孝純死了,朱雲鬆裝瘋賣傻,落地在垃圾桶裡撿食物吃。
攻邪派的唐家徹底斷了香火,隻留下一個小寡婦蘇曼香。
如果不是他去得及時,她可能也會遭遇淩辱。
溫補派的秦忠明被人擄走,最後從精神病醫院地下室救出來。
溫病派,吳升龍死了,兒子吳有愧被人說成是不祥之人,身懷治療瘟疫的醫術,卻無處施展。
局方派的華望山還有彙通派的唐人眾,一個裝瘋賣傻,一個被醫院打壓,坐在過道裡行醫。
一門八派,傳承人一個比一個過得憋屈。
現在農民幾乎和醫門是同樣的結果。
許承宗就因為一紙陷阱合約,差一點傾家蕩產。
而陳棟梁父子三人,一個死了,一個在國外當勞工,一個遇見了套路陷阱,被囚禁地下室。
想到這裡,心中憤憤不平。
沒有人庇護,他們就是地裡的韭菜,任人收割,有些手段狠的,甚至連根都刨了出來。
他心中不停地提醒自己,千萬彆給自己找麻煩,千萬不要答應。
可看著陳棟梁單薄的身體,被折磨的儘是傷疤的臉,還有那期待的眼神。
怎麼也說不出拒絕的話。
陳棟梁見葉長青不說話,再次開口“葉先生,求求你了,我不想去打工,我不想去打掃衛生,也不想去當什麼建築工人,我是農民,我隻想種地。
我願意吃苦,求求你……”
葉長青看著跟父親年紀一樣的男人,如此哀求,他有些心酸,實在是不想看他這樣祈求,點了點頭“好,我答應你!”
說完這句話,他就覺得自己的肩膀無形中多了一份重擔。
隨後想到從小在村裡聽到的一句話。
一頭羊是放,一群羊也是放。
已經承擔起振興醫門的責任。
不在乎多一個農門。
跟陳棟梁坐下,聊了許久以後計劃,留下了聯係方式,他才驅車離開了陳家莊。
路上,他開得很慢,腦海中琢磨著農門的事情。
直到看到大路上,通往鬆江的路牌,他的思緒一瞬間飄到了鬆江。
突然他暗叫了一聲不好。
出來時候,答應趙秋煙,上午去上午回,結果他逗留了幾天,還出了一趟國。
一想到這個,他腳下用力,加大了油門,汽車陡然提速,風馳電掣直奔鬆江。
江口市,高新醫院裡。
一間病房裡,躺著兩個人。
一個是李大豪,掛著吊瓶,頭上纏著白色的紗布,包得像是木乃伊一樣。
另一個是高小雅,雙腿固定在支架上。
兩個人都在掛吊瓶。
病房裡幾個人正在殷勤地伺候。
李大豪罵罵咧咧“醫生,為什麼不過來,死了嗎?
鎮痛棒用上了為什麼還疼,給我加劑量。”
他正在叫喊,突然房門推開了。
一個穿著白色襯衣,頭發半白的老人走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