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野外,曹營中軍大營,曹丞相的大帳裡。
夏侯淵躬身請戰:“主公,劉備雖然僥幸贏了新野之戰,但如今兵馬疲困,民心儘失,急急如喪家之犬,逃往樊城!”
“臣願再整兵馬,從後追襲,斬殺劉備頭顱,活捉諸葛匹夫,獻與丞相帳下,以彌補前次未能全功之遺憾。”
曹操擺了擺手:“妙才稍安勿躁,此事孤自有主意。如今荊州事情未明,不可輕易動兵。”
“劉大耳如今已經是我囊中之物,任他隨意折騰,也逃不出我的手掌心!”
新野雖敗,但也暴露了劉備的實力,更讓曹軍見識到了諸葛的計謀!
一計不可二用,隻要謹慎行兵,區區劉備,僥幸贏了一局,不會再有下次!
而我百萬神兵,席卷荊襄,指日可待!
“程昱,荊州之事,如何了?”
曹老板執掌乾坤,已是胸有成竹。
“啟稟主公,我等奉主公之命,已經作書發往襄陽,恩威並施,督促其儘快投降獻城。”
曹老板點了點頭:“若果然能獻城,免了征殺之苦,也算是對荊州百姓的一件功德。”
陳群站起身來,從袖中取出一封書信,展開說道:“據我在荊州的斥候新報,襄陽城內,劉表病危,似乎已經不能理事,早晚必死。如今荊州的軍務,皆落在蔡瑁張允的手裡。”
“其他經濟政務,則由荊州的幾大氏族,共同掌握!”
荀攸驚訝!
“一切竟然都和許褚前次所說的一般無二!”
劉曄也忍不住歎服:“仲康預測荊州局勢,洞若觀火,了然於胸,簡直不可思議!縱然古之子牙、張良,也未必能如此神算!”
“許褚?”
曹操忽然意識到,這次軍事會議,許褚又沒來!
這小子,真是記吃不記打,上次遲到,還帶著酒氣入帳,我念他提出招降荊州之功,沒以軍法懲罰。
沒想到這才過了一天,又遲延不來!
“仲康何在!”
“給我速速傳他前來見我!!”
曹老板震怒,喝令左右護衛,出去尋找許褚。
賈詡忽然起身,低聲說道:“主公,臣有一份憂慮。”
曹操抬眼看著賈詡:“哦?文和請說。”
“劉備如今已經是強弩之末,人單勢孤。若我們不一鼓作氣,將他置於死地的話,他們會不會渡江投入江東?”
曹操哈哈大笑,連連擺手:“文和,你這酒多慮了!”
遙指江東,曹老板勝券在握!
“如今我攻打荊州,江東豈無知覺?今日的荊州,便是他日的江東!”
“我料江東孫權,此時已經震驚,不日便會納降表前來。隻要我拿下荊州,他江東也早晚是我盤中之餐。”
荀攸點頭,微微思索之後,拱手說道:“丞相天威降臨,天下誰敢抗拒?江東士族,不得以而順從孫權,其實不過是維護自己的利益而已,和荊州氏族大同小異。”
“隻是鄱陽周瑜,性情剛烈,手握八萬水軍,未必會順從主公……”
“哼!周瑜小兒,黃口孺子,我不信他敢憑區區八萬兵馬,與我百萬雄師相抗!”
曹操一陣冷笑,接著剛才的分析繼續說道:“劉大耳生性謹慎,諸葛匹夫也小有謀略,他們怎麼會投入江東?”
“若投入江東,一旦江東歸順,豈不是自投羅網!我料劉備絕不會渡江!”
陳群鼓掌笑道:“如今的劉備,可謂是上天無路,入地無門!難怪主公如此淡定,原來一切全在主公掌控之中!”
眾人儘皆拜伏:“主公神算,劉備豈是主公的對手!”
正在此時。
“主公,俺來了!”
再次遲到的許褚,再次攜著酒氣衝了進來,大汗淋漓的站在曹操的身後。
他在自己的營帳裡跟顧澤吃了半日的火鍋,一身的油汙之氣,再加上喝了半壇子的九釀春,這時候一進來,整個軍帳裡立刻彌漫了一種廚房的油煙味,而且還是打翻了酒壇子的廚房。
“許褚,會議遲到,軍中公然飲酒,你的眼裡,還有軍法麼?”
曹老板提鼻子一聞,一股熟悉的九壇春的香氣,心裡暗自奇怪:“我上次不過賜了他一壇九壇春,這小子長出息了?懂得節製了,三天還沒喝完!”
他哪裡想到,許褚是偷了他的好酒,給顧澤吃下火鍋去了。
“主公,你彆老想著揍俺啊!”
許褚撩起衣襟的下擺,抹了一把臉上的汗漬和塵土,麵帶委屈的說道。
“今日之事,你還有什麼好爭辯的?”
曹操心頭一動,這幾天來,許褚屢獻奇計,以一人之力蓋過了五大謀士的風頭,難道他又有什麼奇思妙想了不成?
許褚嘿嘿憨笑,呲牙說道:“俺在軍帳裡,苦思丞相征伐荊州的事,也是想給丞相分憂。所以才喝了點酒,提神醒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