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州水寨裡。
“仲業,這一趟,值!”
許褚一手提著刀,一手提著丁奉的首級,興致勃勃的從船上跳下,來到文聘的身邊:“走!先去你府上喝酒去!俺軍營裡管得嚴,偷酒喝,會被俺家主公砍了腦袋的,不如回去之前,先去你家喝個痛快!”
許褚吹著水麵的涼風,此刻感覺春風得意,無比的舒爽。
“哎!仲康,你倒是舒坦了。我卻有一屁股的麻煩……”
文聘手裡捏著一紙文書,眉頭差點擰成了個“S”型。
“怎麼了?你肚子疼?”
許褚看著文聘那臉上的表情,跟自己鬨肚子的時候相差無異。
“虎候開什麼玩笑……”
文聘用手輕輕點指著文書:“你可知道,咱們這次出征,損失幾何嗎?”
“咱折了多少?”
“俺光顧著殺的痛快了,到真沒留意。跟韓當他們乾那一架應該賺了吧?不過讓甘寧宰了一刀,輸的憋屈。”
許褚想到錦帆賊神出鬼沒的樣子,自己的幾十條船稀裡糊塗就沒了,實在有點心有不甘。
“咱們這一趟,五百隻船被擊沉了一百餘艘,萬餘兵卒,歸來的不足八千,戰損超過兩成……”
文聘唉聲歎氣,愁眉不展。
許褚也是恍然大悟,沒想到損失這麼多!
“這還是咱們數量占有絕對優勢的前提下!”
文聘抬頭看著許褚,正色說道:“與韓當一戰,咱們是預先設伏,突然發動襲擊,但敵人戰船損失不過三五艘而已,人馬損失更少……”
“若不是仲康你突然發難,射死了丁奉,隻怕咱們這萬餘人,都得折在他們的手裡!”
跟甘寧的錦帆賊一戰,就更不用提了。
直到自己翻了幾十條船,愣是沒看到那三百錦帆賊藏在哪裡!
“難怪先生說江東水軍天下無敵,果然是名不虛傳啊!”
許褚低頭心裡想著:“這次回去之後一定要好好的請教請教先生,如何才能擊敗周瑜!”
文聘見他低頭不語,似乎心有所想,還以為他也是為了損失慘重之事犯愁,於是上前一步寬慰說道:“虎候,既然是曹丞相命你來尋我去乾這件大事,如今雖有折損,但你斬了江東猛將丁奉,已經足以交差了。”
“這裡的事,我自有辦法處理,你且前往襄陽跟丞相複命去吧。”
許褚自然明白他的意思,伸出大手在文聘的肩頭使勁的拍了拍:“仲業,俺可不是那種忘恩負義的人!這些荊州的氏族不過是出了點船隻人馬,有什麼了不起的!他們若是責怪你損失的太多。”
“你就跟他們說,丞相已經擬定好了補償,讓他們到刺史府來領賞就行了!”
兩人正在說話之際,忽然一匹戰馬如飛而來,在兩人麵前戛然刹住!
戰馬上一人寬袍繡帶,虯髯如鋼構一般,凶惡的臉上一道斜長的刀疤,幾乎橫貫了整張臉,最特殊的是一隻右眼沒了!
正是曹操手下的完體將軍夏侯惇!
“許褚!”
夏侯惇也不下馬,直接到了許褚和文聘的麵前,高聲喊道:“這麼一天一夜的,你乾什麼去了!!”
許褚橫眼看著夏侯惇,鼻子裡冷嗤了一聲:“不告訴你!”
夏侯惇的火猛竄了三竄,想要對著許褚怒斥一番,可最後還是摟住了自己的火。
許褚不好惹,自己每次與他對壘,都以失敗而告終。
因為許褚喜歡暴力,能用暴力解決的問題堅決不用嘴皮子!
而恰恰夏侯惇的武力,沒有絲毫贏得他的把握,尤其是在丟了一隻眼以後,自己就更沒有對他發動比拚的勇氣了。
“丞相在找你呢!命我們文武眾將四處尋你,你卻在這裡悠哉!”
許褚麵現鄙視之色,淡淡的說道:“俺樂意,關你鳥事!仲業,走著!咱們先去你家喝酒去!”
夏侯惇被氣的腦瓜子嗡嗡響,一陣眩暈差點從馬上掉下來:“許褚!我不過是傳丞相之命,你要抗命,那也由得你!”
許褚渾然不以為意:“俺樂意,要你管?今兒就要喝了酒,再去見丞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