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瑜哈哈大笑,眉目之間,皆是得意之色!
“曹阿瞞陰險詭詐,明修棧道暗度陳倉!”
呂蒙心頭一凜,急忙往前湊了湊,略帶緊張的問道:“大都督所指者何?”
周瑜正襟端坐,麵色悠然:“曹操在東線故意示弱,卻在西線集結重兵!”
“為的就是將我江東的兵馬全部吸引到這裡,做出一副與我們決戰的姿態,他卻暗地裡命令青州的兵馬南下,突襲我柴桑,讓我們東西不能相顧。”
“如今我偏偏將計就計,以彼之道,還施彼身。”
“趁他青州兵馬未到之前,我先在東線讓主公親自帶領十萬兵馬,衝擊合肥!”
“曹阿瞞弄巧成拙,豈不可笑?”
周瑜長身而起,往前走了幾步,雙手扶在圍欄上,遠遠望著北岸的曹營。
北岸,一片漆黑,隻有星星點點的火把光亮,想必是執勤放哨的兵卒所點。
“大都督真神算了!沒想到顧澤遇到大都督,才算是真正有了對手!!”
呂蒙也跟著站了起來,眼望著江北,忍不住笑道:“他們此時還以為咱們想要跟他決戰,卻不知道大都督之意不在赤壁,卻在合肥!”
“哈哈哈!”
他們卻不知道,就在他們趁著月色飲酒暢談,洋洋自得的時候,在江北的曹營裡。
張遼的八百虎騎正趁著夜色的掩護,人銜枚,馬裹蹄,如一道激射而出的利箭,往合肥方向直插而去!
周瑜眼望著江北,搖頭說道:“子明,不論到什麼時候,都不要小看了顧澤!”
“這等幼稚的主意,又豈是顧澤這種名家能出的手筆?我看不是曹阿瞞自作主張,就是五大謀士一時昏了頭!”
“但不管如何,如今顧澤升任首席軍師兼天策上將,就要為合肥戰事負責!”
周瑜忍不住縱聲大笑:“顧澤縱橫天下,即便是敗走,也是戰術撤退,而且必然給敵方造成巨大的損失之後才主動保存實力。”
“唯獨這次,上任伊始,就要為了合肥之敗而被曹阿瞞遷怒,被底下的五大謀士趁勢排擠。”
曹老板善於甩鍋的脾性,天下儘知。
周瑜也在為了能讓顧澤吃癟而興奮不已。
二人倚靠圍欄,兜了一會夜晚的江風之後,重新歸坐。
“大都督……”
呂蒙猛然想起一事,原本蕩漾在臉上的笑容突然僵住。
“大都督剛才說以彼之道,還施彼身。然則雖然曹操的合肥此時防禦薄弱,但他們也看透了咱們的柴桑處並無重兵,也同樣抽調不出兵馬圍攻合肥。”
“若大都督讓主公親征,萬一兵力不足,戰而不勝,給了顧澤調度兵馬的時機……”
到底是誰弄巧成拙,還真是未知之數!
但這句話呂蒙憋在了嗓子眼,還是給了周瑜足夠的麵子。
“主公此刻在柴桑,引領十萬兵馬!!”
“攻打文弱之官滿寵引領一萬兵馬鎮守的合肥,那還不是摧枯拉朽,勢不可擋?”
“主公縱然沒有他父親文台公和他哥哥伯符勇猛,但虎父無犬子,以十倍兵力攻打文弱之城,絕無不克之理!”
周瑜手拿把掐,信心十足!
“十萬兵馬?”
呂蒙瞪大了眼睛!
柴桑處兵馬,似乎隻有周泰統領的五千護衛吳候安全的禁衛軍,此外還有太史慈剛剛從鄱陽湖帶回的三千鐵甲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