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妃,你真的一點也不知麼?”
孫權虎著臉,忽然抬頭看著步夫人,目光炯炯,猶如拷問一般。
“妾身……”
步練師身子微微一震,垂手侍立在孫權身側,低頭不語。
孫權霍然而起,甩袖子怒聲道:“孤後宮雖沒有佳麗三千,但也有幾十個了,但孤獨寵於你,可曾虧欠過你一分?”
“孤視你為知己,卻不想你反而什麼都瞞著孤!”
步練師麵色一變,緩步走到孫權的身後,跪伏於地,泣聲說道:“將軍對妾身的恩寵,對我步氏一族的恩德,雖萬死難報。妾身怎敢欺瞞將軍?”
孫權見步夫人梨花帶雨,柔情萬分,心中的怒氣不覺間消去了大半,但依舊冷聲說道:“說罷!在甘露寺門口,到底出發生了什麼!”
“你是當事人,如今柴桑大街小巷,無人不知,隻怕你是第一個知道此事的人,但孤卻是最後一個知道的!”
言語之中,飽含著責怪和怨憤。
步夫人依舊跪在孫權的身後,用手帕輕輕揩拭淚痕,低聲說道:“妾身隻見到有個江東水軍小校模樣的人,似乎是周瑜軍前之人,給了大夫人一隻木盒。”
“大夫人手執木盒,泣涕不止,但至於盒中到底是什麼物件,妾身等著實不知。”
“那小校臨走之時,曾說過什麼‘大都督對夫人的赤誠相思之心’等狂悖之言,但也僅此而已,彆無他話了。”
“這些事情,小姑尚香也曾在場,還是她喝退了那名小校,若將軍不信,可問孫尚香。”
孫權聽到步夫人啜泣著將事情說清楚之後,恍然大悟,急忙轉身雙手扶起:“外麵以訛傳訛,竟說周瑜和嫂夫人私通,不堪入耳,可見人言可畏。”
“若聽夫人所說,此事雖然存疑,但也不至於坊間所傳的那樣有板有眼。”
步夫人梨花帶雨,依舊啜泣說道:“妾身雖然出身步氏一族,但自知婦人不得乾政,這是古來的規矩,所以一言一語,謹小慎微。”
“縱然是在江東氏族遊說主公降曹之時,妾身也從來不曾多說一句話,更沒有為族中人袒護求情。”
“今日之事,多有不利於周瑜之處,到底真相如何,無人能知。”
“若妾身主動向將軍言明,到底是忠於將軍呢,還是意圖搬弄是非,陷害周瑜呢?”
“更何況周瑜乃是如今江東的庭柱,萬裡長城。若周瑜真的對主公有二心,江東禍不遠矣……”
“妾之苦心,天日昭昭,日月星辰,皆為證見!”
步夫人說到傷心之處,放聲痛哭,孫權心如碎裂,好言撫慰。
但心中對周瑜更加警惕,對於周瑜與大橋之間是否有染,更是疑心重重。
“為何周瑜不到府中,卻偏偏要在去甘露寺的途中行此齷齪之事?這不是擺明了做賊心虛麼?”
“為何大喬接受了周瑜所贈的珍寶,並無拒絕?難道她真的忘記了與我哥哥昔日的恩情,如今移情彆戀,要與妹妹共事一夫不成?”
“若不是如此,她為何不直接拒絕,或者將此物麵呈於我,以明心誌,以釋眾人的疑心,也能堵了坊間悠悠之口?”
孫權心中,疑心重重。
……
“俺要去見顧澤軍師,你莫要跟著俺了!”
許褚一手提著鋼刀,一手拎著從許都新到的九釀春,大踏步的往赤壁軍營西北角的彆院前行。
“誰跟著你了!我不過是前往顧澤軍師的麵前複命而已!”
“我乃是天下第一的聰明人……哦,天下第二,唯有顧澤軍師,比我要盛萬倍罷了!”
蔣乾誌得意滿,雖然他一介書生,腳步不及許褚來的雄健,但兩條小短腿緊忙活起來,速度也是極快。
“天下智慧共八鬥!”
蔣乾一邊往前走著,一邊拈須裝逼:“顧澤軍師獨占七鬥,我占半鬥!”
“剩下的半鬥嘛,天下人平分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