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
“駕!駕!”
許褚繞過趙雲所在的山穀,然後轉入那條通往襄陽的大道!
再往前,依舊是兩山夾一溝,但山崖雖高,山溝卻也寬闊,不再似之前的時候那麼崎嶇難行。
一條能並排行駛兩輛馬車的土路蜿蜒在山溝裡,如一條白色的緞帶一般,鋪向遠方。
許褚一手提著絲韁,一手握著馬鞭,腰間的寶刀隨著他身軀的顛簸上下晃動著。
“再行一個時辰,便能出了這座大山了!”
“到了襄陽,先找到蔣乾,看看他們到底在玩什麼把戲?”
“顧澤軍師先派蔣乾,再派趙雲,肯定是一件特大的功勞,為何趙雲立得,俺許褚就立不得?”
“要是蔣乾不給俺這次立功的機會,俺就捏死他!”
許褚心中打定了主意,既然自己耍嘴不是蔣乾的對手,等到了襄陽見麵,那就直接快刀斬亂麻撈乾的、
像蔣乾這種人,最怕橫的,隻要自己耍橫撒潑,跟他玩武力壓製,這小子指定瞬間屈服,乖乖的交代一切!
自從在襄陽的時候,顧澤指點自己找到還未曾歸順曹丞相的文聘,借兵荊州氏族猛追甘寧,稀裡糊塗斬殺丁奉立下大功之後。
他已經很久沒有再立新功,甚至已經忘了曹老板誇讚他是什麼感覺了。
在許褚的心裡,入襄陽之前,他儘心儘力的伺候著顧澤,而顧澤也獨寵他一人。
可是自從入了襄陽,尤其是在顧澤被拜為首席軍師,有了蔣乾和趙雲之後,他感覺自己像是變成了後娘養的,有啥好吃的都輪不到他了!
也正因如此,這次才會擅離軍營,偷偷的跑來襄陽,跟趙雲爭功。
“啪!”
“駕!”
“快點跑,待到了襄陽,老子讓你睡三天三夜,好好的補償你!”
許褚的馬鞭在板肋墨雕的屁股上猛抽了一鞭子。
“兮溜溜!”
戰馬不但沒有奮蹄向前,反而原地一個急刹車,人立了起來!
許褚急忙探手抓緊了絲韁,差點被戰馬抖落馬下!
“龜孫子,你敢跟老子硬剛?”
許褚大怒,待到戰馬的前蹄落地之後,揚起馬鞭就要教訓胯下的戰馬!
但就在他的馬鞭舉在空中的時候,忽然一種特殊的寂靜侵襲在每一個毛孔之中!
板肋墨雕依舊站在原地,粗大的鼻孔裡呼呼喘著粗氣,甚至成了這空闊的山穀之中最響亮的噪音。
許褚收起馬鞭,另一隻手緊緊的握在了腰間的刀柄上!
十幾年的生死血戰,戎馬生涯,給了他最敏銳的直覺!
“他娘的!”
“哪裡的毛賊草寇!”
許褚右手裡的刀已經出鞘,左手輕輕一抖絲韁,板肋墨雕邁開四蹄,沿著土路往前緩步前進。
噠!
噠噠!
噠噠噠!
馬蹄聲清脆,帶動著節奏,也帶動著許褚的心跳。
“嘎嘎嘎!”
徒然一聲如梟鳴一般的怪笑聲響起,路邊的草叢之中現出千軍萬馬!
許褚一提絲韁,轉了一圈。
即便是突遭變故,危險重重,但久曆戰陣,看慣生死的許褚依舊不慌,審視著當下的形勢。
道路兩旁,前後左右的密林雜草之中,林林列列,殺氣騰騰!
戰馬皆是西涼的大萬馬,盔甲鮮亮,刀槍的鋒刃映著寒光!
一匹高大雄奇的白馬迎麵而來,蹄聲噠噠,逐漸的逼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