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陽與揚州一切正常,沒有出現意外狀況。”李淳風坐到一旁的矮榻上,更改繪製好的畫稿。師父坐鎮洛陽,韋公坐鎮揚州,若是出現狀況,也絕不會是投票機關出問題,而是會影響大唐的大問題。
“你們隨意觀看,某回府歇息。”李元嬰站起身來,帶著唐儉和李靖離開。昨夜連夜進行調試,還好左右衛輪值的人足夠多,隻睡了一個時辰,實在有些撐不住了。
“王爺慢走。”李淳風頭都沒抬,隨意地說道。
閻立本的目光跟著李淳風的筆尖走,連話都沒說。
馮承素:“……”
那個……你們不用往外送幾步嗎?這是陛下的幼弟,不是什麼同僚家的小郎君!
“專心看畫。”李淳風聲音冷澹地說道。昨夜師父為滕王起卦,說他今日會有一劫,有驚無險,讓某不要跟著他一起離開。
誰又閒著沒事鬨騰?好好的日子不好好過,就像真能改換……庭似的。當我們都是空氣呢?
空氣,滕王的說法,懟魏玄成時說的,原話是:你以為你是水,誰離了你都會渴,還是以為你是空氣,誰離了你就無法呼吸了?就算你想當根蔥,吾還不願意用你蘸醬呢!
氣的魏玄成連上己節曲水流觴宴都沒參加,真實原因是:他要臉。
師父說對付滕王最好的辦法就是,他潑皮,你比他還潑皮。他無賴,你比他還無賴。他不要麵皮,你也要比他還不要麵皮。同時要謹記最重要的一點:你到底想討論什麼問題?一定一定不要被他帶節奏,跟著他的思路走的話,你想討論的事情,就不會再有人關注。
馮承素收斂心神,輕聲應唯,不再想彆的事情。
……
曲江池離親仁坊有些遠,沿著青龍坊南側街道直走,到達啟夏門街後,一路向北,便可到達親仁坊,需要經過的寺廟也不少。隻是今日人們雲集曲江池,寺廟門前車馬稀少不說,香客也沒有幾個。
昭恩坊慈恩寺(不是腹黑雉後來建的那個慈恩塔,前朝魯郡夫人孫氏立,貞觀二十三年敕以慈恩寺與弘濟寺換所居,移勝業坊,神龍中改為崇濟寺)門口的小沙彌微微耷拉著頭,在陽光下打瞌睡,偶爾會一激靈,看看周圍沒有人,便又繼續打瞌睡。
若乾年後,小沙彌回憶起這一天,依然很茫然不解,不知道寺裡什麼時候藏有那麼多人?
李元嬰坐上車後,抱著棉花填充的大靠枕,秒入睡鄉,鼾聲輕起。
李靖和唐儉相視一眼,一個拿出巾帕來擦拭手中的劍,一個拿出一卷書來翻看,和平相處,互不打擾。
親王車駕浩浩蕩蕩,懶懶散散地走著,沒有人想到會有人光天化日之下,膽敢行刺滕王。
剛路過慈恩寺街口,“咄咄咄……”寺廟院牆上露出一排人,目標明確地將箭射向李元嬰的車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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