黔之驢、臨江之麋與長安涎口盼重陽,譏諷世人太過犀利,先帝性情雅重,不會喜歡。至於什麼弄妝梳洗遲,道是無晴卻有晴,又或者會須一飲三百杯,將船買酒白雲邊,太過放蕩不羈愛自由,為了先帝爺的棺材板著想,也還是不要說的好。
李世民抬頭扶額,十分牙疼地說道“陋室銘一定要說明是送給魏玄成的文章,還有不要提拆除坊牆之事……當用春秋筆法。”
阿耶能起事並且成為高祖太武皇帝,還能收攏歐陽詢和宇文士及等人歸順大唐,當然不會是什麼陽春白雪般的人物,更不會是什麼心慈手軟之輩。按他的性格,他應該更喜歡黔之驢和眼前道路無經緯,皮裡春秋空黑黃,但某身為人子,不能說出來,當為親者諱。
房喬想到褚遂良被調到雲鶴府時那悲喜莫辨的表情,還有他對繼任者起居郎語重心長地說的話……輕聲說道“某定不辱使命。”
褚遂良的話有且隻有一句汝當熟讀春秋。
原來是如此春秋。
“陛下,明德門望樓傳來消息,楊中書與侯尚書離長安尚有三十裡之遙。”中書舍人馬周從西側隔間走出,輕聲稟告道。
房喬麵色微冷,侯君集如此急切地趕回來,他想作甚?
“玄齡,你帶人去明德門迎下,讓客師陪他入住滕王府壺梁苑,休養百日後再說其他。”李世民聲音特彆溫和地說道。客師擅狩獵,四時從禽,無暫止息。西際澧水,鳥獸皆識之,每出,鳥鵲隨逐而噪。侯君集可以與他同行,多吃些炙肉,有利於傷口恢複。
房喬眸光微閃,諫言道“陛下,君羨更合適。”
貞觀初年(626年),東突厥趁人之危,攻至涇陽,京師震動,尤其是某些世家想要隨風起舞,蠢蠢欲動。李君羨與尉遲敬德奉命迎敵,解除了長安之危,自此掌管玄武門宿衛,十餘年未動。
“君羨如今喜讀春秋,常手不釋卷,夜讀至三更時分,會影響君集歇息,不利於休養。”李世民將有些碎裂的信箋放到木匣裡,雲澹風輕地說道。
房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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