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b李世民後背微僵,幼弟雖然時常不靠譜,在這種事情上卻從不會說謊,轉頭看向麵色憨厚的張果,溫聲問道“張公,你們可有估算過存儲量,還有開采的難度如何?”漂洋過海的大規模遷移人口,不知道有幾成人適應那裡的水土,若是折損太多,需要過幾年再說,大唐很缺人,不止缺識文斷字之人,也缺耕種務工之人……需要提醒下幼弟,有些話最好緩幾年再說。
“陛下,那裡山勢險峻,河道曲折,想要淘金需要做很多準備。”張果沒有忘記李元嬰當時的分析,從袖子裡取出金算盤來,輕聲解釋道。
“不僅僅需要搭建礦工們的房屋,還要修路架橋保證後勤供給,更要安排好足夠數量的醫者,確保礦工或者他們家屬有病,能得到及時診治。”那裡的原住民真的很少,遷移過去的大唐人會成為那片廣袤土地的真正主人,而對於自個家的地盤,當然要好好規劃和建設。
我們不是劫掠為生的山匪或者海盜,隻做搶完就走一次性買賣,玉米大陸的好東西可不止黃金。
李世民輕輕搓了下手指,暗暗鬆了口氣,有規劃就好,有規劃很多事情就能分步來做。
幼弟一直在外奔波,沒有沉下心來處理過瑣碎的事務,不知道小事上的疏忽,很有可能會讓正事為山九仞功虧一簣。
唐儉和魏徵均過耳順之年,不適合跟著幼弟海上顛簸,岑文本過於小心翼翼,怕是會成為振州甚至夷州刺史,房仁欲這兩年信箋少了許多,運送回來的物產卻越來越豐富起來……看向李元嬰,斟酌著說道“馬周為人極其謹慎,又語多委婉,由他跟在你身邊梳理事務之輕重緩急,某也可以安心在長安理政。”某和幼弟說話不能太過委婉,委婉他會裝聽不懂,也不能太過直白,太直白他會鬨騰……好久沒去獻陵了,等回長安,順路轉過去找阿耶聊聊,他的幺兒太能溜達,讓他沒事的時候托個夢,以免溜達到太遠的地方,成為海盜或者島民。
“阿兄安排便好,我沒有任何意見。”李元嬰從剛搬過來的海鮮鍋裡盛湯,掌心大的蓮花型青瓷碗,雪白的湯上麵撒上青蔥和芫荽,放到李世民麵前,扯了下嘴角,憊懶地笑道。
“反正做事的人不是我,我隻負責欣賞風景和美人,有人能幫忙管事,幸甚至哉。”十五歲,在大部人眼裡才擁有初步議事權。
那些十歲左右就去封地或者當都督、刺史的兄長和各位侄子,事情都是屬官在做,當然,屬官做不好的話,鍋由他們來背,誰讓他們是親王呢?
像十五兄和二十兄那種特彆有創意的親王,屬官會被推出來背鍋,考功評價至少也是下中背公向私,職務廢闕,通常是下下居官飾詐,貪濁有狀。
隻因為考功規則規定有下下考者,解任。李世民“……”雖然是實情,但是豎子如此坦然地說出來,某還是會被他的話氣得胸悶氣短,特彆想要再次揮舞著荊條教他做人!
魏徵卻將目光看向馬周,隻見他麵色平靜,沒有任何憤滿不平或者激動不安……又將目光看向楊師道和宇文士及,前者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後者臉上就差直接刻字陛下英明說啥都對。
在頤州三年,宇文佞人變得更加……圓潤,還好陛下不是安排他跟著滕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