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娘。」晉陽公主腳步輕盈地走過來,身後的侍女端著桉幾和各色美食,輕手輕腳地擺放在外間,默默退步轉身離開。
「公主,你不用擔心,奴不會心生抱怨,更不會給王爺添亂。」沅孺人放下繡花針,盈盈一禮,笑容明媚地說道。從人人避之唯恐不及的不祥人,到舞技卓絕為自己謀的立身之所,其間的艱辛,不足與外人道也。
遇到王爺之後,從牡丹花鈿驚豔長安,清除胎記為人所重,到王府女官隨他赴任出海,庖廚之藝冠絕天下,而今又得償所願能長伴他身側,不是沒有名分的姬妾,而是帶有陛下禦賜封號的正五品孺人,還有什麼可抱怨和不知足的?
「知道你心胸開闊,所在意者唯阿叔一人。」晉陽公主坐在地衣上,懶懶地靠著軟枕,微皺著鼻子說道。「我是不耐煩看她們爭奇鬥豔,過來找你圖個清淨。」
那些蠢女人不是不知道阿耶為何寵徐充容,隻是不肯死心,總以為胸前
幾兩的風情,能抵得過聰慧的腦子。牡丹比她們聰明的不是一點半點,「你能想明白最好,十六叔針對的不是你,以後類似的情況也隻會更多,除非你能突然蹦出一個他們不好忒過分的家世。不過就算如此,他們也會從媵妾中選個軟柿子來拿捏。」
阿叔說過,某些人腦子不足用,出招專走損人不利己的路數,不為成事隻為惡心人。一定要遠離那些腦殘,免得被他們牽連,更要注意彆被他們帶歪了。
「奴很確認自己是孤兒,既沒有什麼顯赫的家世,也不想學崔婕妤與顯赫同姓聯宗。」沅孺人幫晉陽公主倒了一杯鳳梨果子飲,柔聲笑道。聯宗,勢可藉,利可資,無不兄弟叔侄者矣。可是我是一名弱女子,聯宗隻會讓他們借王爺之勢,謀取家族利益。不論彆人的想法如何,我,不會成為傷害王爺清譽的那把刀。
晉陽公主眉毛微挑,「不為子嗣謀取將來?」
……
「你以後要多護著些牡丹。」李世民將酒杯放到李元嬰麵前讓他倒酒,輕聲提醒道。某能賜給她封號和名分,幼弟能給她寵愛,卻不可能是獨寵,那些媵妾出身名門,不能太過冷落。王府後院女人之間的爭鬥,比宮裡能好些,但也不會太平和。幼弟的兒子不可能各個都封為郡王,她們爭寵便不可避免,「你也可以幫她聯宗,能避開些不必要的麻煩。」
「不需要。」李元嬰執壺倒酒,嘴角微揚,輕聲笑道。「阿兄,那些溫室裡養育出來的花朵,連給十娘造成困擾的能力都沒有。至於像十六兄那種腦仁沒比比目魚大多少的人,某會教他們做人的道理,隻要你彆攔著某,不許這樣做不許那樣說,他們很快便會變得乖巧懂事識大體。」
原來的曆史線上,關於密王李元曉的記錄,就隻有寥寥幾行字,非常符合他的封號。挑唆彆人當槍使,至少也該挑個犀利些的槍。原本以為他會繼續蟄伏,沒想到不到五日便上躥下跳地蹦躂,不知道是與誰結盟了,還是發現了什麼人生的華點?
對於反派,絕不能一次性打死,看他們反複橫跳才有趣,某不喜歡唱無敵是多麼多麼寂寞,更不喜歡獨自在頂峰中,冷風不斷的吹過。
李世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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