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的結構不夠合理,對煤粉的要求過於籠統,經常會發生燃燒不完全,甚至熄火事故。」杜澈指向草圖上的幾處位置,輕聲解釋道。「而且根據現在的結構,我認為可以著手你設想過的水力發電,既能調節河道的水流,又能部分解決煤粉的運輸問題,尤其是再劍南道和嶺南道。」
三門峽附近也可以規劃,洛陽的用電量不會比長安少多少,但是滕王說過的泥沙堆積問題,同樣需要慎重考慮,需要避免地上懸河的問題。
「水力發電的問題,需要將韋三郞和張公請回來。」李元嬰看到和當年參觀電廠時,至少有五成相似的草圖,雙手
揉了下臉,拿起一旁的鉛筆勾畫出幾處位置,標上序號,又拽過新的竹紙,按照序號順序繪製不同之處。
杜澈的眼睛隨著李元嬰的筆尖,越瞪越圓……他就知道滕王一直在隱藏實力!
蕭若元看著安靜畫圖和看圖的兩人,揉著被拍疼的胳膊,悄悄蹭了過來,看到李元嬰繪製的畫麵,驚訝的張開嘴巴……滕王是個大騙子!
房玄齡和李靖得到葉法善的通知,快步走到平湖秋月……年紀大了,想走快也快不了多少,走過來就看到披頭散發的滕王正在畫圖,衣衫襤褸的蕭十一呆呆地張著嘴巴,穿著窄袖長袍的杜四郞眼睛瞪得像銅鈴:這是什麼故事走向?
……
「滕州已經如此繁華!」第二天才被通知同行的杜楚客,驚訝地看著運河兩岸鱗次櫛比的房屋,迎風招展的酒肆青旗,還有挑著扁擔來來往往的貨郎以及岸邊的垂楊柳,與擁擠的長安西市相比,彆有一番從容忙碌的熱鬨。
李道宗指向不遠處的拱橋,笑道:「此處拱橋已被改建了三回,橋邊的桂花樹,是韋少卿從深山裡尋到的百年丹桂,故名丹桂橋,花開時節十裡飄香。」
桂花落在河水裡,更美。滕王的審美,比他的脾氣好,好的不是一點半點。若是他的脾氣和他的審美同樣好,他們的工作真的會輕鬆許多。
「韋少卿真的是神仙之流的人物。」杜楚客順著李道宗的手,看到了那棵桂花樹,樹冠間已經有花蕾點綴,應該這幾日就會花開。
隻是那些神仙人物,為什麼都會圍在不學無術的滕王身邊呢?不是說滕王寫的詩詞文章不好,而是他平時過得很隨意,不是畫舫聽曲,就是美人帳前舞不休,偶爾舉行遊宴,也是帶有各種算計的功利場,不是詩文會友的賢人雅集。
「承範,滕州還真是美的讓人驚歎,比你原來說的還美。」蕭瑀倒背著手走過來,河岸兩邊的人家越來越少,成片成片的棉花已經開出白色的球,農人們正忙碌著,小孩子跑來跑去,歡快的笑聲讓人跟著嘴角上揚,忍俊不禁。
李道宗朝蕭瑀拱手一禮,笑道:「蕭公,滕州刺史劉玄象會非常讚同你的話。」
蕭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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