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惹著小兕子,惹著我了。」李世民絲毫不顧及形象地翻了個大白眼,把石榴放在一旁,拿起桔子來吃。「忒沒眼力見,玄齡的黑眼圈都比白熊還黑了,他眼裡
還隻有太湖的工程,不給他重新上上弦,終有一天會自己挖坑埋自己,躺平之前還再撒把土,生怕彆人不知道此人已歿。」
李元嬰:「……」
彆人是二挑殺三士,李道宗是一句話得罪天子和首輔,家被拆的一點都不怨。
……
寫江南的詩句很多,日出江花紅勝火很美,郡亭枕上看潮頭很美,畫船聽雨眠和夜半鐘聲到客船也很美,壚邊人似月,皓腕凝霜雪,以及江南無所有,聊贈一枝春更美。
但是李元嬰最喜歡的卻是一首不知名的小詩:交流四水抱城斜,散作千溪遍萬家。深處種菱淺種稻,不深不淺種荷花。詩句確實淺顯,淺顯到有點打油詩的韻味,卻又很真實,真實到能看到江南村落,緩緩在眼前展開。
另一幅畫麵便是辛稼軒的茅簷低小,溪上青青草。醉裡吳音相媚好,白發誰家翁媼?大兒鋤豆溪東,中兒正織雞籠。最喜小兒亡賴,溪頭臥剝蓮蓬。
已經知道要和李世民一起回長安的房玄齡,站在李元嬰身邊,同款發呆:他是否應該請求留在揚州呢?呢?呢?呢?
「玄齡傅,你在想什麼呢?」李元嬰看了眼一直保持沉默的房玄齡,十分好奇地問道。房玄齡不是多話的人,但也不是悶葫蘆,他今日沉默得有些反常。身為貼心的好弟子,理應多關心下。
房玄齡指了下眼底,很憂傷地說道:「滕王,我能不能不跟著一起回長安?我是真的怕了那些大賢。」
他們爭辯的勢頭非但沒有減緩,反而越辯人越多,三五日,哪怕是半個月的爭辯,他也不會有意見。不論是小時候在家裡聽長輩辯經,還是求學時與同學之人辯經,又或者進入秦王府之後的論政,總有個歇息的時候,養好精神明日再戰。
白天在政事堂議政,晚上還要聽他們唧唧複唧唧,睡覺的時候耳邊都是嗡嗡嗡的聲音,就是鐵打的人,他也吃不消呀。
李元嬰:「……」
這讓人猝不及防的理由,差點閃斷他的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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