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勞崔舍人。」張大素忙起身拱手一禮,彆駕的品級確實比親王府舍人高,可崔興宗出身博陵崔氏,他母親又是真定長公主……橫豎禮多人不怪,多作兩個揖算得什麼。
張大安暗暗搖頭,他家阿兄的行為有些割裂,用滕王府的常用語便是:你傲嬌得有些自卑,自卑得有些猥瑣,猥瑣得又有些豪橫。
崔興宗邊走邊介紹著蓴菜銀魚羹,酒蒸白魚,
還有麻辣河蝦……坐到餐桌旁,正好介紹完,笑嗬嗬地說道:「隨園食單的菜品越來越豐盛,張彆駕定會隨著江王的食單名垂青史,真真羨煞旁人。」
大安的兄長人還怪好滴,彆的本事先不說,找人的本事絕對能排進大唐前五。不論江王遊蕩到哪裡,他都能用最短的時間找到,速度僅比蕭十一慢一點點,但是蕭十一作弊……更準確的說法是,他有外掛,可以禦劍飛行。
張大素:「……」
這種機會給你,你要不要?
……
「機會呢給你了,能不能抓住就看你的本事咯。」曲昭容笑靨如花,拈起一顆瓜子,輕輕放到徐昭儀的手中,略帶挑釁地說道。
原本陛下隻想帶她同行,結果徐惠拿著封信,淚眼婆娑地說什麼擔心妹妹,幾年未見不知她是否還是舊時那般活潑可愛。陛下心軟,便同意帶她同行,還說什麼得娥皇女英相伴,也算效仿先賢。
「妹妹說的話好生奇怪,我聽不懂。」徐惠隨手讓瓜子落回蓮花青瓷盤,抬手拂了下鬢角,笑容嬌怯柔弱,如同剛出水的小白蓮。
「聽我家阿妍說,曲三娘如今仍是總領歌舞伎,沒能成為夫人,曲昭容也該多用用心才是,以免她蹉跎了最美的年華,隻能為人填房繼室。」
便是肯做填房繼室,也嫁不得好人家,常樂公主不是傻子,不會做虧本的盤算,再說又不是她嫡親的女兒,當然要利益最大化。
曲昭容眼底閃過一抹冷冽,就像草原上盯住黃羊群的狼,擁有著足夠的耐性和毅力,隨時準備著擇機而噬……拔下頭上的金簪,手指劃過冰冷的玉石,明豔而又張揚地笑道:「我家阿姊的婚事,不敢有勞昭儀費心竭慮,陛下說定會為她尋到如意郎君。聽說滕王幫她準備了全份的縣主規製的嫁妝,不知道會便宜了哪家的小郎君呢」
嗬嗬,三娘總領歌舞伎不假,廣野澤和洪澤湖的館閣也歸她總領,豈是那個傻乎乎的徐氏能比的?姊妹二人腦子都不甚清楚,難怪會被人算計到無法重身。指望男人的愧疚來爭寵,還不如想著怎麼養隻鸚鵡來解悶。
「縣主規製的嫁妝?」徐惠瞪圓了丹鳳眼,難以置信地追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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