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銘？
贏壹微微挑眉，問道：“對李銘有什麼印象？”
蓋聶想了想，緩緩道：“雖然是將門之後，但行為舉止，更像是一介書生，看起來斯斯文文，但是十八般兵器是樣樣精通，動作淩厲而迅速，凶猛且毒辣，出手就要人命的那種！應該是從老兵身上學來的。”
贏壹聞言，笑了笑，“這世間本就是顛倒的。俗話說，窮文富武，但對於武將們來說，一旦有了機會，就要後代學文，試圖讓後代在文臣之路上走一走。你可知為何？”
“蓋聶不懂。”
贏壹看了一眼蓋聶，他不信蓋聶不懂。
不過他也沒點破，笑著說道：“因為古往今來，都是鳥儘弓藏，戰爭過後，刀槍入庫，馬放南山；江山穩固以後，帝王多忌憚軍權。更何況，沒有了戰爭，就沒有了軍功，後代想再發展，可就難了，而文臣不同。太平盛世需要文臣來治理，有無限的功勞，無限的權力。”
“所以，武將多希望後代可以成為一名文臣。”
蓋聶點頭，“確實如此，我覺得，武將培養出來的後代，遠比那些文臣更顯忠烈。”
“嗯……這倒是有些道理的。”嬴壹笑著點頭。
嬴壹看著蓋聶，詢問道：“你覺得，是你們按照套路教出來的武者更強大，還是像李銘這樣被從戰場上摸爬滾打的老兵教導出來的武者更強大？”
蓋聶毫不猶豫地說道：“功夫是殺人技，他們存在的目的，就是在戰場殺敵！古往今來，不管是擊殺野獸，還是遠古時期擊殺入侵自己部落的敵人，乃至現在上戰場殺敵，用的都算是功夫，都是用來殺人的！強身健體，用的不是這一套。”
嬴壹微微點頭，很是認同。
“你說，這李信就沒想讓李銘上戰場殺敵？”嬴壹問。
蓋聶低聲道：“聽說，這李信三代單傳，給李銘娶了好幾個媳婦，還有幾個韃靼女子，每日讓他在家……估計是家中沒有後代子嗣，是不會讓他上戰場殺敵的。”
嬴壹聞言，不由得笑了笑。
確實如此。
華夏人將傳宗接代這點看得比什麼都重要。
兩人一路走著，嬴壹注意到，街道上倒是有了些許韃靼人的影子。
嬴壹忍不住問道：“這些韃靼人，是什麼來頭？”
他們大秦隻有韃靼女子，哪來的韃靼男人？
蓋聶回答道：“殿下，這些都是韃靼的貴族們，變賣了財產，來我大秦定居的。當然鹹陽和新城的房子不會賣給他們的，但外麵的宅院，他們是買得起的，經常乘坐馬車來咱們新城遊玩。”
嬴壹聞言，不由得樂了。
看來，不管什麼時代，都擋不住有錢人往外跑啊。
他們隻想要更好的環境。
至於其他的，對於他們來說，似乎關係不大。
嬴壹想了想，說道：“既然他們都來了，咱們也不應該太小氣。”
“您的意思是……”蓋聶詢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