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是敵情不明,至少要等摸清元主位置才能再談進軍。”
“二是糧草不繼,至少等盛千戶再從紅城子再運來三千石軍糧,大軍才有保障。”
“三是此次北伐,遼東軍隻是作為偏師,作戰上還是應以配合主力為主,等和藍玉大軍聯係上再謀劃整個行動。”
應該說,平安的意見還是相當穩重的。
但是他很快就遭到濮璵的攻擊:
“你這是怯戰。戰場形勢瞬息萬變,說好聽,你這這叫老成持重,說不好聽,你這是消極避戰,坐失戰機。”
“你難道忘了漢武帝時的馬邑之戰嗎?當時的漢將王恢建議在馬邑設伏襲擊匈奴,當匈奴識破漢軍計謀提前撤退時,他卻不能抓住機會發動進攻,眼睜睜地看著匈奴主力從容撤退。”
“你再看看冠軍侯霍去病,每次作戰都是兵行險棋,劍走偏鋒,不拘古法,斬獲甚至超過了其舅舅衛青。”
平安座下的千戶柳升馬上站出來支持平安,說道:“兵者詭道,不可不察。濮老將軍在黃龍府老馬失蹄可是前車之鑒,難道你這當兒子的這麼快都忘了嗎?”
柳升之言雖有道理,卻揭了濮璵的傷疤。
濮璵也不過二十來歲,正是血氣方剛的年紀,一下子就竄到對麵,打了柳升一拳,柳升也還了濮璵一腳。
二人便在遼王中軍大帳裡麵撕扯起來,一個諸葛亮會竟然開成了武林大會。
遼王哭笑不得,隻好讓朱大能和平安趕快把二人拉住,然後皺著眉頭喝斥柳升:“濮大都督為國捐軀、忠勇可嘉,乃我大明武將楷模,朝廷特進封樂浪郡公,難道是你柳千戶可以妄自評價的嗎?”
柳升原是蓋州衛葉旺指揮使手下一員猛將,去年在蓋州城立下大功,左護衛成軍時經葉望推薦,到朱大能手下當了後軍千戶,平時也是有些傲氣的。
但聽了小遼王的喝斥後,他隻好雙手向前一揚,對濮璵說道:“裨將以下犯上,衝撞伯爺,多有得罪。”
朱植接著又訓斥濮璵:“這行軍打仗如同走路,每到岔路口,總是有兩種截然不同的意見,還各有各的道理。理不辯不明,爭論一下,吵一下,都是必要的。就像去年東征時,我和武定侯爺在紅崖子為東征還是北伐還不是吵了半天?武定侯爺可是我的舅舅,也沒有動手打我啊。你身為侯爺要懂得以理服人。否則,今後如何帶兵?”
遼王這麼一說,濮璵也冷靜下來,趕緊對著柳升賠了一禮。
軍人豪爽,互相賠個不是,這事兒就算揭篇了。兄弟有仇不過夜,以後誰也不能再提。
但大家都感到遼王是在和稀泥,心道:“是速戰速決,還是穩紮穩打?你這個主帥總得拿出個主意來吧?”
眾人以為,遼王畢竟是年少氣盛,可能象當年的冠軍侯霍去病出擊匈奴一樣,傾向於速戰速決。何況首先提出斬首行動的就是他最看好的朱將軍。
讓人沒料到的是,遼王讓濮璵和柳升相互道歉後,小手一揮,就宣布散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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