乘著上菜的功夫,方孝孺和鐵炫就在酒席上將十七名進士和三十名秀才的情況又向遼王作了一番詳細報告。
這是遼王離開遼東之前就養成的習慣,酒局也是工作。
遼王先讓新王優先挑三名進士和六名秀才隨他入疆,話題也就慢慢轉到新王開年後之國的問題上。
方孝孺首先提醒道:“帖木兒汗國在西域遍布奸細,他們上次勾結木拉夷國行刺遼王未能得逞。此次新王之國,難保他們不會在西域行刺新王。還請新王殿下多加防範。”
朱大能說著說道:“這個請長史放心,我給新王訓練的親軍營已經準備差不多,按一比四的比例配的老兵和新兵。”
剛回到遼東不久的戚祥說道:“我覺得還得給新王再配一個迫擊炮連。以前留在西域的那些炮估計都快報廢了,那些炮兵打炮也很水,跟扔磚頭差不多。”
鐵炫說道:“我建議給新王再配十名軍醫,五十名工匠。”
“……”
眾人七嘴八舌,都主張給新王加強之國力量。
新王見大家都這麼關心自己,激動不已,連忙敬酒一一道謝。
遼王沒有當場表態,一直沉思不語。
對於曆史上靖江王的曆史發展軌跡,他後世沒有過多關注,隱約記得好像在靖難之役前就病逝了。
他現在有一種擔心,收錢王爺會不會像太子一樣逃脫不了曆史的宿命。
過了好一會,他說道:“木拉夷其實也不是什麼國家,隻是在波斯北部山區盤踞的一幫恐怖分子罷了,有大能訓練的親軍營足夠應付。”
解縉忍不住問道:“什麼是恐怖分子?難不成是山匪強盜?”
遼王解釋道:“他們是山匪中的山匪,強盜中的強盜,專門培養刺客,靠綁架、暗殺和勒索贖金為生。突厥、波斯各部被嚇得不得安生,給了他們不少贖金和城堡。”
解縉問道:“難道周圍各國就不會派兵剿滅他們嗎?”
遼王說道:“木拉夷最初還是很厲害的,後來因為敲詐到蒙古大汗蒙哥頭上,被旭烈兀帶兵給剿滅了,三百多城堡被儘數焚毀。本王以為這些恐怖分子已經被斬儘殺絕,看來尚有餘孽,不過也不足為懼,頂多一小股罷了。如果勢力太大,必將和帖木兒引起衝突,帖木兒也不會容他坐大。”
解縉又說道:“聽說遼東軍去年征戰西域,損失了一些火器。此次帖木兒奸細又竊取了大明地圖,迅雷銃、一窩蜂和戰車等神器圖紙,恐怕此後,帖木兒軍隊火器威力大增,如虎添翼,還是早作打算為妙。”
遼王笑了笑道:
“帖木兒奸細雖然得到一些圖紙,即使通過漠北或西洋回到本國,快則大半年,慢則一年,等帖木兒依葫蘆畫瓢,裝備軍隊後,再犯我大明,那也是兩年甚至三年以後的事情。”
“何況這些軍械在遼東已經基本淘汰,對於本王來說,無足輕重。遼東還有許多神器,一年之後,就可以慢慢輸往西域。”
“倘若我大明海軍三大艦隊成軍其二,本王就先下手為強,從海路兵臨霍爾木茲海峽,直抄帖木兒帝國重鎮巴格達,讓他不得安生。”
解縉聽遼王講這西域情勢,了如指掌,如同聽天書一般,好多東西都是聞所未聞。
他心道,自己也算是大明士大夫中最為見多識廣之人,怎麼到了遼王這裡卻像個還剛啟蒙的學童?
不行,好多東西都得拿本子認真記下來,回去再去翻書或找人核對。
一念及此,他趕緊找小二要來紙筆,決定記下遼王的各種新鮮詞,哪怕遼王放個標誌性的臭屁,也要注明時間的長短。
遼王瞅了瞅解大才子,沒有理會他這個怪異行為,繼續說道:“因為征戰西域,遼東第一個五年計劃受到嚴重影響。馬上要過年了,各家也都要團聚。這明年開局之事,本王儘量少開會,先吹個風,明年有幾件大事要抓。”
聽遼王要部署明年的重要工作,其他人也都學解縉豎起了耳朵,虔誠得像個小學生。
隻聽遼王說道:
“這第一件事就是送新王之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