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這隻是他的一廂情願而已。
遼東始終在對外征戰,一戰遼東,二戰漠北,三戰河西,四戰西域,現在又主動出擊,兩路夾擊帖木兒帝國。
頻繁的征戰,讓遼東經濟建設的中心地位不斷受到衝擊,第一個五年計劃好像還沒怎麼開始,就稀裡糊塗地成了爛尾工程,搞得他都不知道是把原來的這個五年計劃撿起來哩,還是重新再整一個新的五年計劃?
遼王感覺自己就像那個剃頭匠,剃頭擔子一頭熱。
洪武二十九年春節過後,張石和收錢王子都獨擋一麵,帶領兩路人馬在帖木兒帝國東西兩線陸續開打,軍國大事,基本上不太需要遼王操心了。
遼王的三個老婆也還算聽話,一心一意忙著奶孩子,無暇顧及吃流水席,他這才開始集中精力在遼東搞搞建設。
這幾年,遼東確實發展了不少產業。這些產業體係很淩亂,有些信馬由韁,想到哪,廠子辦到哪,這些廠子也很粗放,管理上還是家庭作坊和商號那一套,落後得很。
儘管如此,因為遼東百廢待興,內地市場也在陸續開發,這些廠子隻要建好了,躺著都能掙錢,內地的商人排著隊等著購買哩。
但是自從出了郭鏞和郭鑒這檔子事兒後,遼王覺得,有的產業需要調整,有的需要深耕,有的需要升級。
遼王好好考慮一番後,決定一邊對一些產業進行調整,一邊對一些產業進行出售,完全推向市場。
郭鏞和郭鑒負責的一些產業諸如家具、農具之類,本來技術含量不是很高,這兩個家夥現在也看不上了,於是這些產業首當其衝,全部通過拍賣的方式出售給內地商家。隨著新式紡車的升級和普及,新式織布機和縫紉機的問世,遼王覺得應該搶在遼東紡織市場飽和之前,把遼東的紡紗廠大部出售,甚至可以向內地出售舊型號的紡車,把產能轉移到內地。
於是紡織行業就成為遼王調整的重點對象。遼沈昌集團下麵的紡織產業就隻保留一個織造局,主要生產軍用被裝,船帆帆布和高級皮草。
遼王準備再過一年時間,就將多餘的機器交給沈家,放在號稱江南紡織中心的蘇州和杭州建廠,收割內地人的財富。
香皂廠的紅利雖然還沒收割完,遼王覺得應該開始加大肥皂的生產。東北礦廠太多了,衣服要天天洗,澡也要天天搓,工人家屬們對肥皂的需求更大,肥皂的利潤遠遠高於香皂。
在婉清和婉君等人的帶動下,沈陽城的小姐們現在都流行用牙刷漱口,離全民刷牙也快不遠了,牙刷和牙膏廠得抓緊落實。
遼王決定這些廠子升級後,也對外拍賣,價高者得。好多同類型的廠子,還分賣給不同的商家,讓他們在競爭中發展,在競爭中發財。
遼王希望通過各地商家在競爭中慢慢培養出真正懂市場、重經營的實業家來。
沈莊雖然走了,酒廠的發展不能耽誤,遼東白酒的產能還得再擴大擴大,鬆原城和天鵝城都要設立分廠,那裡到處是高粱,原材料便宜。那裡又有嗜酒如命的部落百姓,市場前景也可觀。
剛好徐德從西域回來了,遼王決定還是讓徐德繼續負責酒廠項目。
徐德還從西域帶回了不少甜菜種子,這比曆史上甜菜從波斯傳到中國提前了一百年。
遼王眼睛為之一亮,瞬間又確定了一個新的賺錢項目:製糖廠。
經過這樣一係列調整,遼東已經有了以生產日常生活用品為主的輕工業產業群,遼王府不僅陸陸續續收回兩百多萬兩銀子的現金流,王府的精力也慢慢從日常生產監督中解放出來,把重點放在考察、物色新項目和打開市場方麵。
盛庸已經把路修到了圖們江,在渤海國故地顯德府和龍原府站穩了腳跟。
那裡地處長白山東麓,日照充足,山坡地種煙葉也不錯。李喜旺不是想煙葉麼?就把李喜旺調過去,反正他現在的養蜂業不溫不火,像一壺燒不開的濕開水。東北的天氣實在太寒冷了,大規模養蜂難度實在太大。
遼王打算,依靠徐德和李喜旺布局三大稅收支柱產業:白酒、香煙和白糖。
他想在爭取讓遼東人在享受美好生活的同時,心甘情願地貢獻一、二兩銀子的商業稅。
這種斂財方式可比刮地皮強多了!左手給老百姓發十兩銀子,右手又收回二、三兩銀子。左手給士兵發十斤肉,再悄悄刮他兩斤油,神不知鬼不覺的。
這個思路確定之後,他一想起來,連自己都感覺自己真他媽的聰明,比黃世仁聰明一萬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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