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二十九年三月二十八日,沙哈魯剛回到城內不久,又收到城西突然出現大隊明軍的消息。
沙哈魯連忙親自帶人偵查,卻發現明軍已經開始在城西三十裡外的地方構築了的步兵陣地,熟悉的風格,熟悉的味道,也是讓人討厭的味道,讓人恐懼的味道。
沙哈魯不由無語,明軍難道都是屬老鼠的嗎?動不動就挖溝!
屋漏偏逢連夜雨,多次領教過明軍這種陣地威力的沙哈魯,心裡再次對明軍產生了濃濃的怯意。
接著,新王率領南路軍兵臨虎思城城東三十裡,已經和城西的明軍一起形成了對虎思城的包圍圈。
虎思城外的明軍兵力不多,包圍圈看似並不嚴密,沙哈魯儘可以帶領他的兩萬騎兵殺出重圍。
但是,沙哈魯要想將城中的財富、工匠和家眷們都帶走,卻是很不容易。
無奈之下,沙哈魯一麵派人和明軍談判,一麵做好持久作戰準備。
但是,他不敢派人出城搬救兵,害怕中了明軍的圍點打援之計。蒙古人天天玩鷹,玩久了也害怕被鷹給啄了眼。
細心的沙哈魯發現,明軍這次遠道而來,既沒有攜帶原來的攻城利器山炮,也沒有攜帶大量糧草,甚至連戰車也沒有帶。
他斷定,此次明朝進軍,意在速戰速決,隻要自己再拖住他一、兩個月的時間,明軍將不戰自退,自己到時候甚至可以痛打落水狗。
所以,他決定派人和明軍談判,隻不過是拖延明軍,消耗明軍糧草的一個幌子。
四月一日,沙哈魯見西城外的明軍人多,以為這是明軍主力,就先派人到西城外的明軍大營中,試探著提出以二十萬兩白銀的價格,請明軍退軍。
郭驥就說了一句話:“你們這是打發叫花子嗎?”
然後他就把沙哈魯的使者給攆走了。
次日,沙哈魯又派人到東城外的明軍大營中,提出以四十萬兩銀子的價格,請明軍退軍。
新王也來了一句:“你們把本王當成要飯的嗎?”
使者這才知道,對麵竟然是位王爺。
他繼續試探著問道:“既然是大明王爺到了,一路辛苦,我想我家王爺肯定願意再多給點退兵費。還請王爺說一下具體退兵條件,我好回去請示王爺,免得兩下猜來猜去,耽誤時間。”
新王說道:“兩百萬兩白銀,另外交出刺殺大明親王的那個使者迪裡,否則一切免談。”
言畢,他也將沙哈魯的使者給攆走了。
當沙哈魯聽到使者的回報後,心裡想了一番,慢慢就有了底。
上次那個詭計多端、令人膽寒的遼王畢竟隻是個少年,而使者所說的王爺卻是三十多歲,和遼王外貌差彆很大。
他斷定,這次明軍的主帥可能就是前幾年被自己打得吐血的那個靖江王,現在改鎮西域新納疆土的什麼新王。
想到這裡,他麵露喜色,昔日的信心仿佛又回來了。
四月三日一早,沙哈魯集合了一萬二千騎兵、五千步兵和一千車兵,主動向東城外的明軍大營發起攻擊。
這一次,他不僅拿出了自己全部壓箱底的殺器,還學會了明軍的進攻戰術。
他一口氣祭出了兩百輛高仿戰車進行正麵推進,戰車後麵是包括兩千火槍手在內的五千名步兵,兩翼是包括兩千重騎兵在內的一萬二千名騎兵。
看著沙哈魯黑壓壓的戰車陣,新王頓時壓力山大。
沙哈魯這次攻擊方向選的很準,時機也很好。
因為新王分了一連步兵留守赤穀城,接應後續人馬,手下也就三千六百人。
哪怕沙哈魯再推遲進攻十來天,等明軍戰車從赤穀城開上來,沙哈魯的戰車也沒了碾壓性的優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