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武三十四年四月中旬,翦勝率領一個海軍陸戰營再次殺入波斯灣,在海軍戰艦和霍爾木茲國步兵的支援下,迅速攻陷了帖木兒汗國在兩河流域的重鎮巴士拉城。
由於手頭的兵力有限,翦勝既不能像張玉上次那樣,溯江而上,威脅巴格達,也不能掉頭北上,北上攻打克爾曼,在帖木兒腹地燃火。
耀武揚威一番之後,他隻能在楊信的配合下,在波斯灣周圍虛張聲勢,到處散布對帖木兒不利的消息,企圖擾亂帖木兒汗國的軍心民心,鼓動波斯灣各個部落和各種勢力,起兵造反,拆帖木兒的台,扒他的豁子。
此時的帖木兒汗國仍然保持著崩潰前的龐然大物形象,奧斯曼皇帝巴耶塞特被帖木兒關在籠子裡展覽的餘威還在發揮作用,許多部落仍然對此心有餘悸。
各種勢力儘管對帖木兒有一萬個不滿,還在觀望。不到汗國出現明顯塌方式的潰敗,他們也不敢跳出來,明火執仗地搞事情。
明軍這次出兵波斯灣的效果顯然遠遠沒有上次顯著。
與此同時,駐守伊犁的大明孤軍也再次作出了一個極其大膽冒險的戰術調整。傅安從駐守富遠城和蘋果城的守軍中又分彆抽出一個老兵營和一個新兵營,加入了攻擊軍團,準備以攻為守。
他指揮明軍裝模作樣在伊犁草原上尋找了一陣子沙哈魯之後,突然帶著大隊人馬收複了八卦城,然後直奔淩山對麵的赤穀城和大清池而去。
對於明軍的舉動,沙哈魯不禁嚇了一大跳,這明軍明明像烏龜一樣龜縮了大半年,現在哪裡來的勇氣敢抄自己的後路?
不過他早已偵知,自己現在的對手不是勃羅哥,而是曾經給大明新王當參謀長的傅安。這個傅安雖然沒有正式官身,隻是個臨時工,可是詭計多端的很。
當年正是這個參謀長給那個新王出了好多壞主意,害得帖木兒汗國損兵折將。
更重要的是,碎葉城現在已經被建成了帖木兒遠征大明的後勤周轉中心,而那裡隻有兩千新征的蒙古騎兵和八千降兵負責防守,戰鬥力堪憂。遇到明軍主力的攻擊,正常選項除了逃跑就是投降。
如果讓明軍重新奪回碎葉城,那不是斷了帖木兒遠征軍的後路?
沙哈魯雖然懼怕傅安,但是更擔心出現後勤周轉中心被明軍占領的後果。
他沒猶豫多久,就帶上僅有的兩萬兵馬奮起直追,結果到了淩山山口的時候,遇到明軍的頑強阻擊。
傅安在這裡隻留了一個遼東步兵連和一個新兵營,就居高臨下,殺得帖木兒寸步難行。
五月底,傅安以其人之道還治其身之深,讓一營老兵偽裝成帖木兒軍混進碎葉城。
到了半夜,這營明軍在城內四處起火,奪取城門,傅安乘機率主力殺入城內,然後裡應外合,成功消滅了城內的一萬雜牌守軍。
次日,傅安不待帖木兒做出反應,在救出四萬民眾,又將城內物資席卷一空後,迅速向南撤退。
六月底,郭鈺率領裝備精良的遼東營又從淩山南下,一馬當先,反向衝出淩山山口,重新占領了八卦城,殺得沙哈魯節節敗退。
此後,傅安又利用被解救的民眾,組建了六個新兵營,攻擊軍團也從八個營變成十四個營,分成左右兩路,追著沙哈魯的殘軍窮追猛打。
到了七月底,沙哈魯實在堅持不下去了,隻好帶著不到一萬人的殘兵敗將,沿著伊犁河下遊方向,一路向北,逃了出去。
再說帖木兒本人,就在沙哈魯偷襲碎葉城的時候,也親自帶領十二萬精銳大軍北伐,親征藍帳汗國。
在迅速擊敗藍帳汗國的主力後,他主動與藍帳汗國大汗巴拉克握手言和,簽訂了停戰協議。
接著,帖木兒迅速掉頭東進,控製了在葉尼塞河上遊和阿勒泰山一帶遊牧的漠西蒙古瓦刺各部,並擁立蒙元末代皇帝脫古思帖木兒的一個白癡兒子鄂嫩伯克為瓦刺汗國的傀儡大汗。
這麼一番操作下來,帖木兒不僅解決了遠征大明的側後方隱患,還進一步整合了蒙古勢力,有了和大明叫板的更多資源。
這時候,帖木兒將手下的兵力再次進行了調整,計劃兵分兩路進攻大明。
其中一路由八萬最精銳的蒙古騎兵和兩萬土庫曼精銳步兵組成,配屬四百門駝炮,加上鄂嫩手下的四萬瓦刺軍,一共十四萬餘人,號稱三十萬,由帖木兒本人親自率領,在翻越阿勒泰山之後,直撲庭州。
他計劃在控製巴裡城和哈密之後,對西域明軍形成關門打狗之勢。待消滅西域明軍之後,以西域為根據地,再經河西走廊直撲關中,進逼洛陽。
另一路二萬精銳,由大將脫魯和末代皇帝脫古思帖木兒的孫子本雅失明共同率領,繼續東進漠北,然後跨過陰山南下。
這一路計劃整合漠北漠南蒙古韃靼各部後,攻擊山西,與主力會師洛陽。
帖木兒真是所圖極大,準備不打死大明,也要和大明劃黃河而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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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傅安醞釀反擊碎葉的時候,帖木兒率領十四萬大軍突然出現在了庭州城下。
他以四萬人將庭州城團團圍住,以四萬人向東攻占巴裡城和哈密諸城,切斷西域明軍和內地的聯係;以四萬人向西進攻迪化、吉祥城等城,使伊犁明軍和庭州明軍不能首尾呼應;以兩萬人專門攻擊明軍在庭州周圍設立的戍堡驛站和屯民定居點,漸次拔除天山衛明軍的羽翼。
他這次還真是拿出殺雞用牛刀的氣勢來。
庭州城內的郭驥也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隻好進一步收縮防線,準備效仿當年北庭大唐孤軍,死守庭州城。
到了洪武三十四年六月底,除了進攻伊犁河穀的沙哈魯情況不明外,帖木兒各路大軍均大獲全勝。東邊已經控製了哈密,西邊已經和阿拉山口滲透過來的一萬人馬會師,攻下西域都司駐地迪化城,南邊已經和馬黑麻的人馬會師,順利拿下南疆重鎮吐魯番。
至此,帖木兒軍已經控製了除伊犁內河穀和庭州城以外的全部西域地區,消滅了分散在各地的十三營明軍老兵、緊急成立的八營新兵和三千義軍,還俘虜了近萬戶在各地屯墾的內地移民和七千來自安南的俘虜。
駐防哈密的明朝忠順郡王安克帖木兒力竭被俘後,寧死不降,全族被滅。
天山南北一些蒙古和回鶻部落在帖木兒的淫威之下,被迫重新宣誓效忠帖木兒控製下的傀儡大汗鄂嫩。
天山草原,再次在蒙古鐵騎之下顫抖。
天山的天再次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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