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卿,你懂得多過來同芭金聊聊,不拘泥生活日常還是其他,都可以和芭金說說。我幫爺爺準備晌午飯,下午還得安裝門窗和弄籬笆。”
江暖招招手,讓文卿過去。她半蹲著,捧著文卿的臉打量兩眼,伸手敲了敲他的膝蓋,有輕微的膝跳反射,這不是什麼好消息。
她清楚記得——
離城前,江文卿的腿固然不利於行,但並非真的不能行走,而是不能長時間走動。
方便出行,不造成膝蓋的磨損。於是,爺爺幫忙弄來了這輛輪椅,這不表示文卿腿瘸不能走路。
“文卿,吃下芭蕉果,你有感覺身體哪處不舒服嗎?”江暖沉著臉,感受著文卿乾瘦的雙腿,有些不忍。
察覺江暖的觸碰,江文卿微微一僵,“暖姐彆擔心,芭蕉果很好,我吃下以後全身暖暖的很舒適。腦海清明,五臟六腑熨燙,就連雙腿都輕盈了兩分。”
顯然,芭蕉果是有效的。
但可惜的是,芭蕉果無法治愈江文卿。僅能短時間緩解他身體某些負作用,這對文卿來說意義非凡。
天知道精神力不停地增長,帶給他多大的疼痛。夜不能寐,最初是腿部麻痹知覺消退,漸漸地,已經影響到他整個身軀。
江文卿想說卻又不敢說,對死亡的畏懼;怕被拋下的恐慌;以及身體上的痛楚。
這一切。
全都壓在這個年齡不足6歲的稚童肩上。
假若芭金今天沒有揭穿,就連他都不知道還能隱瞞多久?有時候痛苦的根源,並非來自身體,而源自靈魂更深處的難以言喻。
拍拍。
江暖輕拍著江文卿的肩膀,溫聲道:“文卿答應我,今後任何事都不要選擇隱瞞,你身後有我們…”沒再多的煽情和嘮叨,一句簡單的有我們便足矣!
而後。
江暖朝芭金輕輕一笑。
“芭金,你和文卿慢慢聊,你們能力相似應該會有很多話可聊。我去幫爺爺準備晌午飯,你要是不想聊,就讓文卿帶你去附近轉轉,看看風景。”
話落,起身離開。
芭金初來,剛與人接觸。
多少有些窘迫和不自在,江暖能理解。於是,她選擇把芭金交給文卿,再讓糯糯小呆帶著小軟軟跟著。相較於成年人,江暖想芭金應該更喜歡孩子。
果不其然。
被孩子包圍的芭金,臉上表情更生動自然。再沒提防和警惕,周身氣息都一點點趨於平和。
“你不陪著?”江院長小聲道。他看得出芭金在緊張,不僅他,就連蒼梧李程都能察覺。
江暖噙著笑,溫聲道:“比起我,文卿和糯糯他們更適合。當然,米米就彆去了。她殺性重,芭金可能會有點排斥。”
“…米米,你過來幫忙揉麵。”江院長高聲道。一個錯眼,這孩子就想見見血。
就瞧見江濔把小軟軟塞給糯糯,她鬼祟跟在蒼梧身後,打算去蹲宰羊。這賊孩子死性不改啊!明知見不得血,見血就抽抽,怎麼就這麼執拗呢?!
江濔:“……”訕笑著,蒼蠅搓手道歉。
“你還控製不住自己,乾嘛非得去折騰?”江院長恨鐵不成鋼,顧忌著孩子大了,沒在人前直接罵。
“成留哥多看看,脫敏。”江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