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說,我要怎麼做,才能掌握稅收?”種光道小心問著徐犍子。
徐犍子仔細想想後說:“稅的事情,不急於一時,大王經常書寫建製,但本質上還是偏於書生做派。
任何製度,始終需要人下地去乾,大王現在梳理的這些框架,全部都是圍繞著如何打通物資上下分配的關節。
因此我們還是需要收十好幾年的實物稅,這些不可能全部都禁止耗費。
若是東主真想把控稅收,那麼就得迎合大王的稅收政策來進行修改。
比如,對於金銀銅的稅,按照大王的代金券來,但對於實物稅的征收,采取火耗十三,或者十二的征稅方式,保證這批火耗,能收上來,然後一部分分給戰爭債券的基金分潤。”
“你是說……分潤給上下所有人?”種光道念頭一起,臉都皺成一團,“從來都是官從民口中奪食,什麼時候見過人從官口中奪食?”
“必須分潤。”徐犍子臉色嚴肅道,“最後收稅的人,肯定是大同軍的軍官,他們從軍中退伍之後,必然一部分會融入地方各個執行單位之中。
說到底,這群人都會變成食利階層,他們早晚會轉變自己的想法。
而且他們手中握有各地的地方債券,收稅的基數上來了,才能保證他們未來數十年的稅收分潤足夠。
因此,收買他們,並不需要拚命的結交,隻需要定好一個潛規則,相信他們就會成為我們的朋友。”
徐犍子也算是儘心儘力,一口氣說完,饒是種光道也思考了起來。
不得不說,辦法還是可以的,但就是見效緩慢。
“我考慮考慮。”種光道歎息一聲,“不過想要解決你的謀劃,隻需要取消實物稅,一切不就迎刃而解了?”
“沒這麼簡單。”徐犍子微微搖頭,“大王的供銷社都解決不了實物稅的收益,隻能創造一個平台,然後讓每個縣、州、府去內部調動,未來可能上升到省,但單靠簡單的商事,是不可能全麵覆蓋的。
商人趨利,他們要的從來都是賺更多的錢,如果事事由著商人來,光是我們現在每年製造的棉甲的布料,都能直接崩掉我們一年到頭的花銷。
小主,這個章節後麵還有哦,請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後麵更精彩!所以,實物稅一定會收取相當時間,這段時間內,足夠培育出一個團隊。
稅就算離開了戶部的手,但最後分配的權利,也一定會在戶部手中,未來的戶部尚書就是事實的宰相。”
“你……最近讀書了?”種光道聽得徐犍子頭頭是道,不由得感慨。
“讀了點,但更多還是仔細研究大王寫下來的公文。”徐犍子如實回答,“大王交代的各種建製,或許偏於書麵化,但隻要仔細看看,還是有可取之處。
況且大王有一個厲害的地方,那就是大王從來不會理所當然。
製度的推行最後是我們去推行,大王隻是說了一下他的想法和方向,具體執行的章程還得我們去拿出來。
這裡頭就是大王和我們乃至其他人的博弈。
而大王最厲害的就是,他把自己摘出來,讓我們因為火耗的歸屬,跟軍隊去博弈。
如今我們還沒脫離大明的壓迫,所以軍隊軍需才是第一要務,於是大王用所謂的軍需捐,拿回了本來就落不到他們手中的我們直接管理的土地財稅。
如果我們反對,現在的軍隊或許不會說什麼,但之後如果出現了戰敗,或者其他原因導致的後勤跟不上,大王就能借口此事,對上下官場進行清算和清洗。
而如果軍隊能一直贏,我們也一樣會危險,因為軍隊膨脹之後,他們每每想起這些事,必然會對地方官員不滿。
到時候,大王就能從軍隊之中析出一些人,填補進入地方,然後稀釋我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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