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青禾收回手,從腰間拿下虎符,就要放在王三桌上。
不過王三伸手抓住,給她按回了腰間:“你都不見得一定會生男娃,急什麼?”
路青禾臉黑了好幾度:“誰說我生不了男娃的?我……”
“好了。彆激動,我不是這個意思,隻是順嘴往下說。”王三無奈,他很清楚路青禾的思維方式,和他有代溝。
他已經很努力適應這個時代了,但奈何這個時代就是這樣,沒有男娃傍身的女人,在社會上就是會遭到欺負。
隻要一日不進入盛世,或者利用機械拉平男女勞動力的素質差距,女娃就很難獲得相關的社會地位提升,因為亂世是男性的天下,暴力才能保衛自己的一切,也才能掠奪一切土地、財富、女人。
而且王三自己需要維護自己製定修繕的規則。
真要繁衍,女人他想要的話,是不可能缺的。
但什麼身份的女人,背後所代表的政治意義不一樣。
真以為睡了就沒事?
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國王帶頭破壞規矩,下邊隻會比你玩得更花。
就像李世民的玄武門之變,然後整個李唐皇族高層為了皇位打生打死。
這裡頭全是博弈。
舊儒生想要話語權,最好的攫取方法,就是攻擊對手的政治汙點。
國王寢嫂,穢**理。
這一條對於王三這個“製定新秩序”的人來說,你製定規則,然後自己玩這麼花,你還是強勢者,儒生們就能導引弱勢者對你抨擊。
私德進攻的手段,在禮法社會之下,尤其是宋代的理學思想框束之下,那根本就是王炸。
哪怕王三能壓著一時,除非大同論徹底占據社會主流,並且儒學變得不堪,否則儒學禮法抬頭之後的話語權爭奪,對於王三這個大同論開辟者一定會產生攻訐。
意識形態鬥爭,就是這麼殘酷,王三不是天生聖人,而是選擇走了這一條路,就得有更多的謀劃。
否則可能會影響子孫後代。
若是王三隻是一個農民起義皇帝,目的隻是為了建設家天下的農耕王朝,那借種這種套路,根本不是問題,因為你沒動儒家話語權,你還得跟儒家士大夫合作一起壓迫農民。
但現在,王三動了。
所以,他必須更加注意自己一舉一動,降低政治舉措的影響。
王三看路青禾還有點黑著臉,歎了一聲說:“行了,如果你們真的這麼打算,也得等這段時間忙活完了再說,二哥的妾之後安排去你那裡,待時間到了,篩選一個,然後過繼給張氏就成。”
“大王,侯爺派人來了,讓您過去用膳,他還有些事想說。”
方淳的聲音從外邊遠遠的地方傳來,估計得有五六米開外了。
王三一聽,便起身:“走吧,一塊過去。”
路青禾這才跟著離開。
來到了王二這裡,天色已經黑了,等待的官員也都撤了。
王三剛進屋內,就嗅到了一股檀香:“不是說二哥的肺不妥?你們還點什麼檀香。”(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