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十八日,睢寧。
一支人馬快速出現在睢寧城下,城內是黃得功得力乾將——黃詩饕,算是軍師一樣的人物。
黃詩饕一早醒來,東麵的戰報就傳來了。
“宿遷丟了?”
一聽這個消息,黃詩饕明顯吃驚,但很快邳州方向也有消息傳來,說是田雄單獨麵對黃得功的進攻,順賊的主力軍跑去奪取宿遷,看起來是準備包抄黃得功。
而現在,黃得功得知了宿遷消息,下意識的就命令黃詩饕從睢寧順流而下,攻打宿遷,或者阻截宿遷,不讓順軍南下淮安。
雖然一時半刻淮安肯定不會有事,但要是被順軍趁亂做大,那淮安這個溝通南北的重鎮一旦丟了,他們這些淮北的軍隊,就全部成了孤軍。
所以,黃詩饕推演了一下,也覺得這個處理辦法沒問題。
便命人出兵,順流而下。
睢寧與宿遷之間的一個渡口小鎮,硝煙才散去,黃詩饕的主力軍已經出現在河道上了。
這一下就被斥候看到了,消息送來到了參謀部內,郝永忠、李信、袁宗第等人手中。
淮北旅的領導班子,旅長李信,旅部參謀長郝永忠,警衛營長袁宗第。
他們三人最大的不過二十七八歲,最小的是袁宗第這個十六七歲的毛頭小子。
但幾人的軍旅時間,隻多不少。
這一次他們按照上邊的批複,進行了計劃的調整,將田雄丟在了邳州,然後迂回偷襲了宿遷。
他們拿下宿遷之後,並沒有長時間占領,而是留下三百人控製,然後準備推進他們的計劃。
本來是想著拿下這個睢寧跟宿遷交界的渡口小鎮,在這裡看看後續黃得功會怎麼應付。
沒想到黃得功居然選擇不救宿遷,而是命令睢寧來援。
“倒是沒想到,黃得功居然做出了這麼個昏招,睢寧的兵馬調回去,他難道不怕咱們突襲睢寧嗎?”
袁宗第一聽他們突襲宿遷之後,黃得功居然將睢寧兵馬調出來了,一時間有點不適應,甚至感覺腦袋嗡嗡的。
這麼一搞,睢寧可就空虛了。
他們完全可以快速突襲睢寧。
拿下睢寧之後,再對四周的士紳展開清算。
如此一來,黃得功的軍隊大概率隻能選擇後撤宿遷,等待其他方向的軍隊,比如郯城的劉興祚所部。
邳州的局麵,反而能更穩定一些。
“或許是因為馬祥麟的緣故。”郝永忠放下地圖說,“根據最新的塘報,馬祥麟在徐州被堵住了北去的路,最後選擇了南下。
現在他就屯紮在宿州、靈璧兩城。”
“他倒是會選地方。”袁宗第咧咧嘴,“堵在宿州,就是不用擔心他的糧道出問題。不過,睢寧的上遊就在宿州境內,馬祥麟很可能會出兵控製本地的鈔關。他會不會在我們攻打睢寧的時候出兵?”
“肯定會,但就是不知道他能出多少兵馬。”李信說,“不過,想這麼多也沒用,既然黃詩饕的主力已經去了宿遷,接下來咱們就按照原計劃,攻打睢寧,然後坐看各方的態勢。”
“行。”這一下沒人拒絕了。
等了半天,本地已經恢複了平靜,這才有了一杆大順龍旗招展。
旋即,奇兵西進。
當晚,宵禁之後,黃詩饕還在呼呼大睡,忽的被一陣爆炸聲驚醒,他揉了揉臉,趕緊走出來“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