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德裡城。
朱由榔坐在龍輦,表情平淡的看著正在廝殺的人群。
就挺無趣的。
北洲戰場的烈度跟中洲都比不上,更重要的是這裡的人大多蠢笨癡愚,打仗也不會,一具鎧甲,就能當一地領主,簡直絕了。
於是,朱由榔將他這些年從交趾、南洋、錫蘭、波斯、阿曼、木都骨束、阿加利亞、突尼斯、奧斯曼境內招納來的佛教、十字教信徒全部提拔起來。
按照明朝傳統的衛所體係,對地方進行行省都司衛所化。
朱由榔通過衛所製,快速替換掉了本地的行政製度。
當然,朱由榔也會根據本地情況與時俱進一下。
比如說,朱由榔效法大順,將衛所土地標額,變成類集體土地。
所有百姓列戶其中分配土地的耕種,同時衛所的長官必須由兵部選調,並且不連任,每年朝廷給計劃收入,多出來的部分,歸衛所長官與下邊百姓分配,極大刺激積極性。
而且呆滿十年,有功的升遷本地衛、都司。
相當於人為創造了一批承包的農墾公司。
然後將官精銳,則是分配國營農墾公司股份,畢竟將官要打仗,不可能都下地乾活,所以隻需要每年收股票產生的利息就行。
集體與個人的平衡,是大順政治體係的相對進步,也是明朝隕落之後,所有明朝宗親重新立國之後,立刻展開分析,學習的結果。
畢竟朱由榔與王三一樣,都是打出來的土地,而新的土地肯定不能再跟以前一樣,分下去給各家之後,就由著各家兼並了。
漢人在新地方可是少數,必須要抱團,然後分化、同化本地人,才能用最短時間,穩住局麵。
因此朱由榔對這些愚蠢的本地人,號召他們信仰十字教,然後修改教義,分配方式,拉著他們上戰場。
對周邊國家,瘋狂消耗本地的男人。
就十年功夫,北洲中西部的兩千多萬人口,現在隻剩下一千五百萬。
到處都是京觀與亂葬崗。
同時也換來了大量的土地。
但因為北洲的地形緣故,北洲東部已經被大順的北庭軍區占領,雙方在多瑙河附近茬了幾年,還是互相奈何不了對方。
於是,朱由榔隻能選擇儘快掃平西部可能帶來的禍亂。
所以,佛郎機已經平了,現在就剩伊比利亞半島。
拿下馬德裡,下一個方向就是裡斯本。
朱由榔看了一會兒,覺得疲乏“哈欠。讓仆從軍上。”
仆從軍全是收編的他信者,或者狂信徒。
狂信徒是督戰和隊伍頭目,他信者則是炮灰。
被逼著上戰場,但抵觸的人不多,因為朱由榔這邊給他們的撫恤金還是不少的。
隻要先登奪城,斬將奪旗,都有賞賜,而且是大片土地的領主。
雖然他們很多人不知道為什麼大明人對他們如此寬容,但他們知道,這或許就是他們翻身的機會。
嗷嗷的衝上城頭。
城上不斷開炮阻擊,或者丟石頭、滾木、火油。
其中有一些漢人穿插其中“都給我砸!頂住!再有半個月,裡斯本的援軍就來了!大順的天兵就來了!”
仔細看這些漢人的穿著,其實和城外的大明人比起來相差不多,唯一的區彆就是,這批人身上的風衣,全是呢子。
大順這些年發展下來,呢子風衣已經出現,並且受到了王三的影響,整個大順上下所有人的穿著,普遍棱角分明,袖子縮窄,衣裝有形,並且開始了上衣下褲的徹底分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