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會伸手指著秦嵐，一副恨鐵不成鋼，可一想到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又於心不忍
“唉！”秦會一直歎氣搖頭：“文也不成，武也不成，罷了罷了”
“父，父親”
“為父問你，你當時是怎麼回複太子的，把整件事情的經過全部講出來，否則咱們秦家在劫難逃”
“這，不至於此吧？”
“哼，平時讓你多讀點書，像似要了你的命，沒事總跟著那幫狐朋狗友溜雞鬥狗、勾欄聽曲，整天泡在燈紅酒綠之下，早晚會死在女人的肚皮之上”
秦嵐聽到這話後，頓時明白自家父親已經很憤怒了，隨後撲跪在地上，渾身顫抖，不敢多說一句話，更不敢抬頭
“不要”
就在這時，一個哭哭啼啼的女人闖了進來，跪在秦嵐身旁
“母親”
“我的好兒子，嗚嗚~”
“相爺，還是饒了我們的孩子吧，他是我們唯一的骨肉啊”
秦會看著跪在地上的女人，一時也不知該從何說起
“這小子的毛病就是被你慣出來的，再讓他這樣鬨下去，早晚有一天會給咱們秦家帶來巨大的災難”
“現在不給他點教訓，今後就有數不儘的麻煩”
“可相爺，這是我們唯一的孩子啊”
“當然知道他是我們的孩子，可如今天色隨時都會發生變化，在這個時候越囂張，日後隻會死的越慘”
“好了，夫人你也彆哭哭啼啼的了，你先出去吧，彆讓人靠近”
“現在不給他一頓教訓，明日他會捅出一個天大的窟窿來”
在秦會的好說歹說之下，女人很是不舍得離開內府
……
秦會端起桌上的茶杯抿了一口
“你是不是以為，為父得到陛下的恩寵，就可以為所欲為了？”
“為父今日就告訴你，在陛下的眼裡，我，也隻是你父親，隻不過是一條比較忠誠的狗而已，隨時都可以鏟除”
“還記得當年的征南大將軍林鎮國嗎？在你眼裡，他們是為何而死？”
“這”秦嵐很是不解的搖了搖頭，這都過去多少年了，怎麼會又提出這件事情？
“那在你的眼裡，當今陛下是一個什麼樣的人？”
秦嵐聽到這話後直接軟趴在地上，簡直不敢相信這話竟然是出自自己父親的口中
秦會一臉平靜的看向趴在地上的兒子，內心有一種莫名的挫敗感
為何林鎮國的兩個兒子那麼優秀，而自己卻生了這麼一個廢物
秦會起身來到門外四處觀察了一番，然後向遠處的某個角落使了一個眼神，再回到內府並把門給關上
……
秦會一直跪坐在席上過了良久後才緩緩說道
“這是你我父子二人的隱秘談話，也可能是最後一次”
這句話猶如一陣雷暴，在秦嵐的腦海深處炸開
“父，父親”
秦會抬起右手：“你彆說話，聽著就行”
“你知道為父起初的夢想是什麼？”
“那是五十年前，那年為父十歲，家中兄弟姐妹八人，當年你的祖母、祖父含辛茹苦的撫養我們兄弟姐妹”
“你祖父在本地的官紳家中做長工，那些官紳還算是有良心，知道我們家的情況後，每年都會多給一些錢糧”
“你祖母體弱多病，隻能做些細活，幫人家洗衣做飯”
“到了十二歲那年，邊關發生戰事，為了獲得更多的錢糧，朝廷加重稅收”
“我們一家本來勉強能夠吃得上飯，但自從稅收加重後，每天隻能以米粥衝饑，……”
“當時的皇帝本就昏庸無能，朝堂黑暗，官商勾結吞並土地，加上沉重的稅賦，百姓苦不堪言”
“後來，淮河一帶發生了一場大雨，使得淮河暴漲，淹沒了兩岸的田地，衝毀了房屋，因為這次洪水死的人不計其數，整個淮河以南都受到了影響”
“洪水過後就是瘟疫，那場瘟疫一直持續了三年之久”
“每天都在死人，十室九空，哀嚎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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