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二娃懷裡揣著一小包磺胺和其他藥品,拉著穀妮從這處木屋內走出來時,
他仍然沒有緩過來,他沒想到在其他地方被視為嚴格管禁品而不允許流通的藥品,
在這處木屋中竟然如此容易就到手了,隻是價格一如既往的昂貴,
光是這一點磺胺和小包藥品就花光了他來魯省以後部隊發下來的所有軍餉和戰時補貼。
“轟~”,忽然一陣汽車轟鳴聲傳來,隻見路口處駛來了一輛小轎車和一輛滿載日軍士兵的軍卡,
二娃如臨大敵,牽著穀妮從街邊低頭走過,
生怕引起這些日本人的注意,他懷裡的藥品緊貼著胸口,心臟快速跳動。
當他下意識側頭看去時,發現小轎車已經停下,車內的一名日軍軍官正好也在緊盯著他,那雙眼睛就好像能夠看穿他一般,
二娃心跳加速,頓時出了一身冷汗,他硬著頭皮拉著穀妮離開此處,身後一直感覺有一股鋒芒在跟著自己,腳下也更加快速。
“聯隊長,剛剛那對男女需要排查一下嗎?”
車內,副駕駛上的淺川一郎轉過身來向藤田明詢問道,但是後者隻是沉默地搖搖頭,隨後收回了目光,
淺川一郎見狀當即下車,快步走到後車打開了車門,態度極其卑恭地侍候藤田明下車。
木屋內的幾名醫生和護士也都快速衝出來,站成一排向來人鞠躬,
藤田明隻是徑直走進了屋內,淺川一郎立時看向身邊的小隊長,
那小隊長便指揮軍卡上的士兵下車,將此處木屋圍了起來,儘管這裡是藤田聯隊的大本營,但他們還是一副格外警惕的模樣。
…………
“聯隊長您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了,從一名醫者的角度來說,我很高興!”
一處戒備森嚴的房間內,一名身穿白大褂,帶著圓眼鏡的醫生正在替藤田明注射具有“放鬆”作用的藥物,
隻見那管藥物被注射進身體,藤田明臉上緩緩露出了幾絲難得見到的放鬆神情。
那名醫生是淺川一郎的故友,自從發現自家聯隊長有難以抑製的頭疼病後,
便花大力氣將自己這位老朋友從日本本土拉了過來,
以出資給他開一座獨立藥房為酬勞,聘請他作為藤田明的私人醫生。
那醫生還在替藤田明做著放鬆的按摩,
“正如我最開始所言,雖然這些藥品能夠壓製住您的頭疼病,
但是實際上這些藥品,不論是注射還是口服的藥都是有成癮性的”
“您如今過來的次數越來越少,說明您在沒有偷偷使用彆的藥物的情況下,已經克製住了上癮。
對於這一點,您是我見過的第一個人。”
此時在藥物作用下十分放鬆的藤田明尤為愜意,
“這個東西想戒其實也能戒掉,隻不過需要一些特殊的東西來輔助……”
“哦?”,聽到藤田明的話,那醫生有些好奇,
“據我所知,能夠戒掉成癮性藥物的方法,便是使用另一種成癮性藥物,
那位東北的少帥便是如此……”
藤田明忽然笑了一下,“說是成癮……那的確是有些癮。”
醫生聞言隻是暗暗歎息一聲,不再多言,待到本次治療結束後,
在藤田明離開之前,那醫生從保險櫃中取出了一個賬本,
“聯隊長,這是這個月的盈利賬單,由於板垣師團長的作戰方針,這個月來購買藥品的人多了不少,
根據您的指示,對於買藥的人我們並沒有去關注他們的身份,
因此盈利也翻了好幾倍……”
藤田明接過賬單隻是隨意地看了看便還給了那醫生,
“嗯,不錯,辛苦你了!
還是老規矩,你拿四成,剩下的錢轉給藤田商社,
作為本月獎金發給聯隊的士兵們,他們的家小在日本日子也不大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