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h~Ah~Ah~”
成群結隊的黑鳥在虞城城外的天空上方盤旋,它們像禿鷲一般在空中不斷鳴叫,頗有些淒厲的叫聲在空曠的戰場上回蕩,
在如血夕陽的照耀下,黑鳥的影子掠過下方滿是狼藉、被硝煙所彌漫的戰場。
被炮火翻犁過多遍的土地被鮮血浸透而顯得像是東北肥沃的黑土地一般,
隻不過其並沒有濃厚的土地腥香氣,取而代之的是濃烈的硝煙與血腥味,
暮光從火燒雲後麵穿透了薄霧,照在了滿是殘破的裝甲戰車的殘骸上,
本是人類工業碩果的它們經過血與火的洗禮成功變為了廢鐵,扭曲的金屬冒著烏黑嗆鼻的濃煙。
華夏軍與日軍的士兵屍體橫七豎八地散布在這片廢墟之中,
有些屍體還保持著搏鬥時的姿勢,雙方死不瞑目,雙眼直瞪瞪地看著對方,
雙手互相掐著對方直到屍僵,以至於打掃戰場的華夏軍士兵們在收撿戰友屍體時都是十分吃力地將其從日軍屍體上分開。
當那些僵硬的華夏軍屍首被戰友抬上擔架時,雙手依然是僵持在空中,剛剛把屍體抬出來的第一旅士兵麵目麻木,雙眼滿是血絲,
見到戰友屍首因為屍僵現象而無法將白布蓋上,他便跪在地上抓住屍體的手臂,用力地向下按去,他哆嗦著嘴唇不斷用力,
直到傳來一陣令人牙酸的哢哢聲音,那名士兵才停止了舉動,他重新替戰友整理著身上殘破不堪的軍服,將那件破碎不堪的迷彩罩衫割開取下後露出了原來軍服,
顯然軍服主人格外愛惜它,即便是經曆了數次血戰,卻依然將其軍服保持得頗為乾淨。
在將其白布蓋在屍首上後他便和另外一名戰友將其朝著後方走去,他們在殘破的戰壕上方搭上了木板,方便打掃戰場的戰士們通過,
當他們將屍首抬往後方時,腳下經過的是被殘骸、屍體染得焦黑的深色土地,上麵還有許多血跡斑斑、殘缺的屍塊兒橫七豎八地擺著,
邊上還有一輛被劇烈爆炸所摧毀的裝甲戰車,整個戰車頭部都已經以誇張的程度扭曲著,在一道被炸開的口子上,一支燒焦了的手臂掛在上麵。
周圍經過的士兵們對此隻是視而不見,隻因這輛戰車是日軍部隊所屬,而第一旅的裝甲戰車部隊早已經在前一天的裝甲突襲中全軍儘墨,
那一天包國維趁著日軍十六師團部隊還沒有全部到齊,以複仇金陵為口號率領全軍以火炮開路,裝甲為先鋒發起反突擊,
十六師團除了在金陵城那次受到強有力的反擊以外,幾乎就在沒遇到過擁有如此誇張的火力和裝甲的華夏部隊。
麵對華夏軍的反衝鋒,日軍佐佐木旅團也被激起了血性,在強行架走了旅團長佐佐木到一之後,旅團附佐官當即命令部隊與之正麵相撞。
雙方一直激戰至深夜才以日軍的後撤而作為本次戰鬥的結尾。
第一旅在這次戰鬥中直接傷亡千餘人,所部裝甲總隊的所有裝甲戰車被擊毀,裝甲兵十不存二,而在付出了這樣慘重的代價之後,
日軍佐佐木旅團也被第一旅的瘋狂進攻打得損失慘重,佐佐木旅團的兩個聯隊被打得減員三分之一,重炮部隊更是丟失了所有火炮,
佐佐木旅團後撤至數公裡以外重新駐紮。
或許是沒想到華夏軍的抵抗如此激烈,得到虞城戰報的中島今朝吾暴跳如雷,當即命令佐佐木旅團重整旗鼓,於次日再次發動進攻,
第一旅的炮兵部隊炮彈已經在前一天的反擊中耗儘了炮彈,法75炮也打壞了兩門,裝甲部隊也是全部損失,佐佐木旅團成功攻入了城外的戰壕陣地,
雙方在這裡展開了十分血腥殘酷的塹壕戰。
第一旅士兵們以M1897霰彈槍、MP-28以及極少數的噴火器為前鋒,在塹壕中推進,與不斷衝入戰壕內的日軍廝殺,
殘肢血塊堵住了戰壕下方的排水溝,鮮血淹沒了戰壕地麵鋪設的木板。
廝殺一直持續到一小時前才結束,日軍再次撤軍,同上次一樣,為了防止華夏軍夜襲,他們直接撤至了數公裡以外的營地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