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省,一座古老斑駁的牆體上,歲月的痕跡深深嵌入每一塊石磚,風雨侵蝕下,更顯滄桑。
城門下,此時已是擠滿了逃荒的難民,男人、女人,還有女人懷裡的孩子,他們帶著簡陋的行李,滿臉焦慮和疲憊。
他們中不少人衣衫襤褸,目光呆滯地看著前方,眼神渾濁不堪。
一陣寒風吹過,許多人都不禁縮縮脖子,將身上套著的臨時從行李裡麵翻出來的厚實衣物緊了緊,沒錯,是寒風。
災民們怎麼也沒想到,今年的光景如同脫韁的野馬,一再脫離人們的常識認知。
按理說六月的這個時候本該是正式邁入炎炎夏日的時節,
可是自今年開始便怪事連連,豫東厚實的黃河大壩被日軍的十幾枚航彈就給炸垮了,
滔天的洪水短短數日就席卷了三省大地,數十萬人無家可歸。
三省地界本就處於華夏與日軍的交戰地段,再加上各地賑災不濟,
即便黃河決堤已經過去了快有一個月了,但是災情仍然沒有任何平息的兆頭,反而愈演愈烈。
也就在這時候,緊鄰豫省的秦省氣溫驟然下降,甚至一度飄起了雪花,寒意刺骨,
六月飛雪,這樣的異象讓全省百姓恐慌不已,人們口耳相傳,天象異常,必有大亂,這種說法開始在秦省各地蔓延開來,
並且隱隱指向了如今華夏有些動蕩的政局。
“閃開!快閃開!”,城門口的士兵們開始大聲招呼著想要進城的難民們,手腳並用地將那些滿臉苦色的難民們推到了路邊上,
在士兵們的嚴厲喝罵和閃著寒光的槍口威懾下,難民們無奈地挪動著腳步,讓開了城門口的道路。
人群被隔開後不久,就聽到城內傳來了一陣汽車轟鳴,緊接著就見到了幾輛土黃色塗裝的軍卡從城門口駛出來,車輪在有些不平的石板路上碾過,
連著上麵站著的士兵們也都是隨之搖晃,這些穿著厚實大衣,頭上戴著狗皮軍帽的士兵們顯然也是受到了最近的恐慌情緒感染,
臉上都帶著十分嚴肅的神情,甚至有些人眼中還有些不安。
這支有著百餘人規模的部隊出城後就快速趕至了城外的一處路口處,軍卡停下後士兵們便快步跳下車子,將裝載在車上的物資卸下,
那是些鐵絲網、欄杆之類的,他們要在這裡設卡。
“大哥,這附近也妹有啥綹子啊,在這兒設卡有啥用?”
一名剛剛指揮完士兵們設卡建築的少尉軍官將自己的狗皮帽子摘下,
擦了擦額頭上的汗水後又趕快把帽子重新戴上。
“團長怎麼說的,咱就怎麼做,你咋這麼磨嘰?”
坐在他對麵的上尉臉色有些不耐,“最近有大人物要來,咱們必須得保證這一帶的安全!”
“安全?!”,那少尉軍官重複了這句話,然後臉色有些詭異,
“這一帶的土匪早都被招安了……要保證安全的話,難不成是武城中央那邊來人了?”
“廢話少說,趕緊去盯著弟兄們乾活!”,那上尉立即出言打斷了他的尋思,
“最近事態不對勁,告訴弟兄們招子放亮點!”
“放心吧大哥!在這兒能有啥情況,總不至於協約軍要過來吧?”,那少尉笑嘻嘻地說道。
不過話音剛落,周圍的眾人臉色都是一僵,協約軍給他們的印象實在太深了,以至於一句玩笑話都讓幾人有些尷尬,
而那上尉更是臉色一變,起身對著自己這個心腹就是重重地兩個大嘴巴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