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沐芝蘭:“那我現在過去。”
許修文:“好,你大概要多久?”
“我坐公交車過去,差不多一個小時。”
“那有點太久了,算了,你現在在哪?我去找你。”
“啊?”
“彆啊了,我開車過去找你,這樣快一點。”
“許老板,我家在。”
沐芝蘭報出一個地址。
許修文一愣,問道:“你到家了?”
沐芝蘭‘嗯’了一聲。
“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許修文掛斷電話後,拎著裝著兩隻老母雞的尿素袋子出門。
沐芝蘭住的地方稍微有些偏。
許修文開了半小時車。
才開到沐芝蘭家附近。
他本來想直接開到沐芝蘭家門口。
但想了一下,還是沒這麼做。
他開到了沐芝蘭家附近的馬路邊上。
車子停下來後。
他掏出手機給沐芝蘭打電話。
掛斷電話後。
沐芝蘭很快就從不遠處的一個巷口走出來。
她站在巷子口,左顧右盼,神情非常緊張。
很快她發現許修文的車子,然後低著頭,快速跑了過來。
許修文已經從後視鏡看到她。
不等她靠近,便開門下車。
來到車後,打開後備車廂,從裡麵將尿素袋子拿了下來。
沐芝蘭碎步跑到許修文麵前,低著頭,緊張的喊了一聲,“許老板,您來了。”
“你家可真偏的。”
“啊,對不起,許老板——”
“好了好了,怎麼整天就知道道歉啊,我沒怪你。”許修文覺得無趣。
“兩隻老母雞都在袋子裡,你明天帶去給黎海媚熬湯吧。”
“好的,許老板。”
沐芝蘭從他手中接過尿素袋子。
“好了,沒事了,你回去吧,我也回去了。”
許修文揮揮手讓沐芝蘭回去。
他也轉身上了車子。
沐芝蘭站在馬路邊上,目送許修文車子離開。
她看了看周圍,沒看到熟悉的人後,鬆了口氣。
然後她拎著袋子,低著頭跑回家中。
她剛進家門。
忽然一個聲音蹦出來。
“你去哪了?”
沐芝蘭聽到這個熟悉的聲音,身子一哆嗦,雙腿發軟,差點軟倒在地。
她抬頭看向麵前的人。
可不就是她不常在家的丈夫。
麵對喬父的詢問。
沐芝蘭心裡異常的緊張。
她強作鎮靜的道:“張姐回老家,我托她給我帶了兩隻老母雞,我剛才去拿雞了。”
沐芝蘭知道喬父有多麼小心眼。
雖然他平時不著家,幾乎都在外麵鬼混。
但是一旦他發現自己和彆的人走近後,就會大發雷霆。
之前有過幾次,她和鄰居男人碰見多說了幾句話,正好被喬父看見了。
他都要把她和鄰居痛罵一頓。
所以她被質問後,本能的反應是編了個謊言。
沐芝蘭很少撒謊。
她很擔心喬父聽出來她在撒謊。
然而喬父自認為對她很了解。
根本沒想過這個女人敢對自己撒謊
聽到她的解釋後,沒有懷疑,直接就信了。
男人很不滿的哼了一聲,“想吃雞了去菜市場買一隻就行了,吃什麼老母雞?你可真舍得花錢。有那錢不知道給我麼?”
沐芝蘭撒了謊,發現喬父沒有發現後。
心中鬆了口氣。
“這雞不是我買給自己吃的,是我幫老板買的。”
“就是你現在全職做保姆的那家人?”
“嗯。”
“想吃雞不知道自己買,折騰彆人。聽說她們家給的工資不少,既然這樣,拿點錢給我花花。”
沐芝蘭早就猜到喬父回來肯定是為了要錢。
因為他隻要回家,大多數時候都是打麻將沒錢了,回來問她要錢。
他隻要拿到錢。
這個家他一刻都不願意多待。
沐芝蘭現在在黎海媚家工作。
黎海媚給她開的工資算是比較高了。
現在也能維持家庭開銷,甚至還能剩下很多。
所以喬父再次要錢。
她很想立刻掏錢給他。
這樣他就會走了。
而沐芝蘭之所以會想這麼做。
原因也很簡單。
因為她撒了謊。
雖然喬父沒聽出來。
但她心裡還是很慌。
所以她恨不得立刻給喬父錢,這樣他就會立刻走人。
可是沐芝蘭突然想到一件事。
以前喬父每次要錢,她都摳摳搜搜的,最後才掏出一點錢。
這次她要是給錢給的很爽快。
喬父肯定會發現異樣。
說不定就猜到她剛才撒謊了。
於是沐芝蘭又裝出和以前一樣,先是說自己沒錢,最後十分不舍的從口袋掏出一點錢,拿給喬父。
男人並不知道沐芝蘭的心思。
他本來以為蠢女人最多也就能要到兩三百塊。
結果沐芝蘭這一次竟然掏出了張紅票子。
他見狀,趁沐芝蘭不注意,一下子將錢全部搶到手中。
沐芝蘭嚷著讓他不要全部拿走。
男人一把推開沐芝蘭,然後拿著錢大搖大擺的走了。
沐芝蘭被喬父推開。
她的後背一直撞到牆上才停下來。
等她重新站穩。
丈夫已經不見人影。
沐芝蘭拍了拍肩膀上沾上的白灰。
正要進屋。
一抬頭看見兒子站在不遠處看著自己。
沐芝蘭勉強笑了一下,“小剛,媽沒事,你不用擔心。”
喬剛仍然平靜的注視著她。
沐芝蘭心頭一跳,不安的問:“小剛怎麼了?”
下一秒。
喬剛說了一句令沐芝蘭驚慌失措的話。
“媽,你為什麼要對我爸撒謊?”
沐芝蘭強裝鎮靜,“你在說什麼,我什麼時候撒謊了?”
喬剛大聲質問道:“這雞根本不是張姨買的,是一個男人買的,他剛才拿給你,我都看見了。你為什麼要對我爸說謊?”
“你聽媽解釋……”
沐芝蘭臉色蒼白。
她真不知道如何解釋。
最後,她隻好將一切都坦白了。
不僅包括剛才整件事的前因後果,還包括自己其實是在給彆人當保姆。
而且當保姆的那家人就是喬剛的同學黎珂。
她不安的道:“現在你知道了吧,你爸那人你又不是不知道,他看到我和彆的男人有接觸就會找茬。我是無所謂,但萬一他打電話給許老板,那就遭了。”
喬剛剛才隻是遠遠看到了。
沒認出來是誰。
現在聽母親解釋完,才知道原來是黎珂的家教老師。
他先是鬆了口氣,但緊接著想到另外一件事。
母親竟然在黎珂家當保姆?
他的第一反應是感到無比的羞臊。
他知道自己家窮。
但是自己的母親去誰家當保姆不行,非要去他同學家裡當保姆?
要是被人知道了。
他還有一點麵子麼?
喬剛忍不住吼道:“你為什麼不早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去給她們家當保姆啊,你知不知道她是我同學!你這樣讓我很沒有麵子你知道麼?”
沐芝蘭隻好一直道歉。
過了很久。
喬剛才不得不接受了這個現實。
“你明天就辭職,以後再也不要去她家做保姆了。”
沐芝蘭對兒子一向是有求必應。
哪怕做不到,也會竭儘所能滿足他。
但是這一次,她沒有再聽兒子的話。
因為她知道這份高薪且不算很累的工作有多麼來之不易。
她很珍惜這份工作。
於是沐芝蘭沉默了。
喬剛說了幾遍,母親還是沒有答應要辭去工作。
他憤怒的大吼了一聲,然後衝回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