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一櫻捕捉到了文正書的不快,她趕緊替安靜打圓場,衝著安靜揮揮手道:“安靜,你快過來,咱們一起敬老領導酒!”
安靜端著酒杯快速走了過來,站到了葉一櫻身邊,正要一起向文正書敬酒的時候,文正書不悅地說:“你們不都是三個人一起行動嗎?喝酒怎麼能落下一個人呢?”
葉一櫻一怔,不解地看向了文正書。
文正書嗬嗬笑道:“我今天一共邀請了三位客人,也不能把小方給落下吧?”
方慕圓聞聲站了起來,端起了自己的酒杯,恭敬地舉向文正書。
文正書輕笑了一聲,道:“看來我這個老頭子確實是人微言輕了,小方和李總喝酒還是兩大碗,到我老頭子這卻成了一小杯了。”
方慕圓一陣窘迫,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於是對著文蓓蓓喊道:“蓓蓓,再給我倒一碗酒來!”
在眾人驚愕的目光中,方慕圓端起滿滿一碗酒,葉一櫻雖然有點心疼,但還是強顏歡笑道:“老領導,我們三個年輕人,能夠受到您的邀請,真是受寵若驚,我們三個一起敬您,乾!”
三個人都喝乾了手裡的酒,文正書的嘴角不由得彎了彎,露出了一絲不易察覺的微笑。
不到半個小時時間,方慕圓就喝下了三大碗酒,這讓在場的人都不由得不刮目相看。
文正書始終能夠把握現場的節奏,他對著方慕圓說:“小方,聽說你的書法是一絕,江湖人稱隸沅子,今天可否一賜墨寶?”
方慕圓拱拱手道:“老領導,但有所命,未敢不從!”
文正書在前麵帶路,領著方慕圓來到旁邊的巨大條案前,上麵已經擺放好了文房四寶,看起來都是上等貨。
方慕圓儘管喝了三斤多酒,但對於他來說恰是剛剛好,文蓓蓓和文佳佳一左一右地鋪好了宣紙,研好了墨,大家都圍攏了過來。
這種時候寫字,既是對書寫者字體的考驗,更是對其情商的考驗。
邀請者並沒有提出書寫的內容,而書寫者如果想讓其感到滿意,就應該揣摩其心意,寫出令其滿意的作品來。
尤其是麵對文正書這樣久居官場,殺伐果斷的人來說,更是一種智慧的考量。
方慕圓站在條案前,沉吟半晌,對著文蓓蓓和文佳佳吩咐道:“把這個撤下,換大紙來!”
眾人都開始好奇起來,因為一般情況下,都是簡單地寫一幅字,表達敬意即可,如果寫一整首詩或詞的話,那就很考驗書寫者的能力,當然主人會覺得更有麵子。
一幅巨大的宣紙鋪好後,文蓓蓓和文佳佳小臉激動得紅撲撲的,期待著方慕圓放出大招。
方慕圓在條案前來回走了幾圈,然後飽蘸濃墨,飛速地開始書寫起來,一行行古樸、端正、氣勢磅礴的隸書,躍然紙上。
神龜雖壽,猶有竟時;騰蛇乘霧,終為土灰。
老驥伏櫪,誌在千裡;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盈縮之期,不但在天;養怡之福,可得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