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雀帶著眾人行走,此時還未出長樂天。
站在二層高台,朝遠處望,便看到蒙蒙一片雲海翻騰,青天之頂,星鬥之下,一植拔地而起不知從何起,朝天而去不知向所蹤。
那樹木雄姿已向天空,身上卻看不出什麼生氣來,不見新芽,無有綠葉,似是一株枯木。
看到這東西,三月不免感到好奇,便問道:“那是什麼?”
“一株名喚建木的古樹。”江餘解答了三月的疑惑。
而青雀則是接著江餘的話繼續解釋道:“這東西曾經是羅浮上的‘寶物’,由壽瘟禍祖賜下的神樹。據說是上古仙舟遨遊天外的時候遺留下來的殘跡。
“不過你們應該都能看得出來,現在這東西顯然不受歡迎,書上說自帝弓斫斷建木以來,這玩意已經枯死了數千年之久。
“不過說實在話,現在仙舟上的小年輕們都很少去研究曆史了,新生代也很少有人能夠說出它的來曆來。”
青雀話說的仿佛輕飄飄的,這姑娘看著聽著總是一副忙裡偷閒的耍寶姿態,但卻又經常不經意間展露出遠超常人的才學來。
“這玩意現在遠處看不過是半截枯木,按照《上國夢華錄》裡的記載,它全盛時體積‘攀攬穹窿,垂掛辰宿’!”
聽著青雀的解釋,三月眨巴兩下眼睛,再經過了一番激烈的頭腦風暴之後,美少女眼中帶著疑惑,問道:“......什麼意思啊?”
“是說這棵樹高度能夠攀上天空,枝條上能垂下星星。”大家長老楊還是給三月進行講解。
“哇!那得多大?列車這麼大?不對,黑塔空間站那麼大!也不對。”三月想象了一下老楊解釋出來的圖景,被深深地震驚了,“垂下星星......這怕是整座仙舟都裝不下吧!”
“真是難以想象的雄偉巨樹......”小灰毛也不禁發出感慨。
“正是,總之,想象有多大,它就有多大。”青雀攤了攤手,興致缺缺地道,“反正都是傳說罷了。我上下班路上,天天都能瞧見這般景色,看也看膩歪了。”
彥卿點了點頭,悠然道:“的確,對於仙舟人民而言,建木古樹的枯枝自出生起每日都可看見,看得多了,倒也不足為奇,見怪不怪了。
“再加之現如今對其來曆與曆史是知之者甚少,恐怕,仙舟再過上幾代,會出現那麼一批隻當其實某種景物的年輕一代來。”
“欸?那也太可怕了......”藿藿縮了縮脖子,忽然對仙舟未來的前景感到幾分恐懼和擔憂。
雖說她平日也很少想這些,而且彥卿也說了是再過幾代,仙舟人壽數極長,結婚生子倒也不急,再過上幾代,往短了說,怕是也要五六百年。
隻是,居安思危,像藿藿這種身負貞凶之名的人,最是懂得這個道理,不去想也就罷了,順著彥卿的思路說下去,卻又不禁叫人汗毛倒豎。
“哼!怕怕怕,一天到晚什麼東西在你這兒不可怕?”尾巴大爺先是懟了一句,隨後又道,“不過這次你說的倒是不錯。哈哈!”
聽著夥伴們的討論,江餘抬手做沉思狀,輕聲嘀咕道:“此話確實在理,得想個法子。乾脆去找景元,叫他把這段曆史加到學堂裡去,以作義務教育。”
“啊?還要搞學堂?”聽著江餘的話,白露微微皺眉,不是很情願地道,“不搞學堂可以嗎?”
江餘聳了聳肩,又道:“不搞不行,但是可以不搞這一條路,像是一些物件的包裝或禮品中,倒也不是不能將這段故事印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