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選擇?”大公開口,“毀滅的血途,向來容不下猶疑。”
“陀斐特的火魔”女人開口,“即使你為那位星神獻上生命,也得不到祂的垂青。”
“遊俠,你行於狹隘的巡獵,自然無法理解。”大公不慌不忙地說著,事到如今,他仍舊“端著高貴的身子”。
“我們從火中來,沐火而生,蔓延,焚燒,破壞,直到薪柴燃儘,留下一地死灰。
“燃燒是火魔的一生,與終點。我們生而向死,隻為貫徹宇宙真理的一種側寫萬物皆為毀滅而生。”
“你的同伴似乎不這麼想,他們為你爭取了活命的機會。”
“他們是我的孩子,同曾經的我一樣,是尚未白熱的火苗。他們還年輕,我不會責備。
“但我的火焰已然嘶啞,時間已經不多。看見遠方的盛會之星了麼?我要將煉獄帶往那裡——所以在那之前,我必須將你跨越。”
“為什麼?”女人問。
“因為在祂們開辟的道路上,你走的比我更遠令使。”
女人沒有開口,隻是發出沉悶無奈的歎息。
“你隱瞞不了自己的身份。”大公看著女人道,“拔出那把刀吧,我們誠然會留在這裡,我們注定會決一死戰,因為我選擇這麼做。
“毀滅是壯烈的一瞬。倘若卑劣求存此生就太過漫長。”
“即便答案可能是你自身的毀滅?”
“答案並不重要,重要的是它存在,正如你的存在。一切為了被毀滅而存在——令使也不外如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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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連虛空之中也能誕下美夢。所謂的不可能之事,隻是尚未到來之事。”
女人再次歎了口氣,她再次見證了冥火大公阿弗利特的追求與決心,隨後才道“好吧,我答應你。”
“你會見證這世上最為璀璨和爆烈的火。願這燃燒照亮你深不見底的夢。”大公道。
“深不見底的夢的確,”女人無甚感情地說著,“但你誤會了一件事。
“這把刀仍在鞘中,並非出於憐憫或輕視。它是我不願示人的秘辛,但作為回敬”
在這樣說時,她將手也輕輕搭在了刀鐔上。
“我會向你坦誠。巡獵並非我所行的道路。”
女人緩緩將刀出鞘,大公在那一瞬間感受到了孤寂的冰冷,仿佛整個世界都在瞬間失去了顏色,所有的記憶都在向外漂浮,時間在此處凋零,萬物於一霎那凝固。
渾不見底的深淵向他睜開了眼。
“願死亡結束你漫長的夢引領你歸還清醒的世界。”
那聲音縈繞在大公耳畔,一直到意識消失,沉入黑暗的最後一刻。
黃泉收刀入鞘,取走了八音盒,長長歎了口氣。
正當她思考下一步的行動時,忽然間萬彩華光驟然迸發,點亮了冰冷孤寂,無言的宇宙。
瑰麗的色彩無邊蔓延,填充了整片星空,鋪滿星海,將群星連接。
永火官邸的大門被緩慢打開,一群形貌俊美騎士走了進來。
黃泉思索著,該如何麵對接下來的情況,是否要和這群意料之外的人爭鬥。
隻見為首的一位,身著銀甲,火紅長發的騎士來到麵前“美麗的女士,想必這裡正是永火官邸,不知冥火大公阿弗利特是否在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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