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授微微斜過視線,看了砂金一眼,淡淡開口“開口之前,怎麼不想想你的愚蠢行徑?”
說完,不等砂金開口,拉帝奧繼續說道
“在黑塔空間站,我和那孩子有過一麵之緣,而且也親眼看到過他是如何戰鬥的,你應該對他的實力放心些。
“失蹤他應該隻是發現了夢境中一些常人難以察覺的角落,他能在三十秒內解決一隻碎星王蟲的複製體,我不認為目前匹諾康尼有哪方勢力能給他帶來過度的威脅。”
說到這,拉帝奧頓了一下,而後轉言又道“不過,我倒是有些詫異,你居然會因為他失蹤的消息而變得急躁起來。”
砂金看著拉帝奧,沉默了幾秒鐘,隨後才笑著道“可是他叫我哥哥啊。”
教授眯了眯眼,看著砂金,道“哦你把他當弟弟了。”
雖然心理學並不是自己專門鑽研的專業,但作為一名學者,拉帝奧教授顯然對其也略有涉獵,而他,恰好知道關於砂金過去的故事。
博識學會和公司有合作,但並不隸屬於公司,作為其中的大學者,對於公司而言拉帝奧的身份還是很高的,不過隻是這樣,大概還不足以讓他拿到所有關於石心十人之一的全部資料。
但作為博識學會的翹楚,他自有自己的手段。
氣氛一時間安靜下來,砂金重新調整了一下心態和情緒之後,問道“說說正事吧拉帝奧。如何有什麼發現?”
“和你猜的一樣外頭沒人知道知更鳥遇害了,連一點捕風捉影的留言都沒有。電視還在轉播她的典禮彩排——大概是個替身吧——人們都在做夢呢。”
這位清傲的學者雙手抱在胸前,幾乎是以一種點評的態度來評價著自己的見聞,眉宇間流露出一絲不屑,也不知道是看不上家族的手段,還是嫌棄手法過於簡單。
砂金倒是早就已經習慣了對方的態度“那是當然。誰能想到死亡會真正降臨在家族構建的美夢中呢,遇害者還是諧樂大典的女主角
“老實說,我之前不信,甚至還親身試驗了幾次——直到我發現自己確實死不掉。一有危險,我就會被入夢池強製喚醒,仿佛隻是做了個噩夢。
“所以我才確信,這事背後一定藏著更大的秘密。”
拉帝奧聳了聳肩“那你應該也知道那隻憶域迷因(何物朝向死亡)了——我替你去找橡木家係打點關係的時候,他們正焦頭爛額著呢。”
“憶域迷因小魚的失蹤會和它有關係麼”
砂金微微皺眉,小聲咕噥了一聲。
他顯然還不知道何物朝向死亡的存在,麵前的拉帝奧看到砂金這反應,則是微微皺了皺眉。
“厲害呀賭徒,我還以為你了解的很全麵呢。”
砂金搖了搖頭,“影響不大。這點因素並不能改變賭桌上的局勢。
“嗯那個假麵愚者,曾讓我找個啞巴做朋友,知更鳥就是她口中的啞巴。
“她失聲了,一般人注意不到,但逃不過你我的耳朵,那不是器官在發音,而是同諧的共振。
“如果不是那女孩練歌練到嗓子都啞了,那就隻有一種可能家族出了問題,或者知更鳥自己出了問題。為了弄清這點,我想儘辦法要和她見上一麵
“但她卻死了,就死在我的眼皮子底下。”
拉帝奧安靜地看著眼前的砂金將自己所見之事一一敘述,評價道“滿盤皆輸——順便把你送上了審訊台。現場有目擊證人,家族姑且相信你的不在場證明,但往後的時間你恐怕得在獵犬的監視下度過了。”
砂金笑道“現狀不容樂觀啊,教授,我都開始冒冷汗了。你覺得眼下這局麵還有翻盤的可能麼?”
拉帝奧看著眼前的砂金,表情沒什麼變化“如果你問我概率——有,但趨近於零——用更符合匹諾康尼本土的說法,做夢。
“但如果你隻是管不住手,想找個人碰碰運氣,那正巧有個合適的人選那個男人想再見你一麵。”
“誰?”
“星期日。”
砂金挑了挑眉,但他似乎對這個發展並不感到意外“是公堂對簿,還是私下受審?”
“如果是前者,就不需要我來傳話。”
砂金微微勾起嘴角“好啊那就對了,全都對了。看吧,死人不會說話,但活人會——
“拉帝奧,我現在可以確信,家族內部肯定有問題。等著瞧吧,那個男人的妹妹死了他坐不住的。”
“感同身受了?”拉帝奧淡淡道。
“”砂金沉默了片刻,“事不宜遲,我們這就出發——帶路吧!好戲就要開場咯。您是教授,我相信您的判斷。”
拉帝奧看著砂金,對他的恭維不屑地哼了一聲,隨即轉身帶路。
砂金露出了稍顯無辜的表情,隨後邁步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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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前的世界被茫茫白沙充斥,環顧四周,看不到任何的起伏。
江餘和三月已經在這裡行走很久了,但饑餓與疲憊並沒有找上他們,在這片空虛的地帶,他們仿佛獲得了永遠也用不儘的體力與耐力。
隻是,到目前為止,兩人還沒有找到任何能夠走出這片沙漠的方法,無數的白沙聚攏成人形或者某種建築,又或是某些怪物,但很快,這些幻象又在自己的演繹中逝去。
其實除了跋涉之外,江餘也還試過其他的辦法,因為他可以感覺到黑切的存在,所以曾試過呼喚黑切過來給這地方撞出一個回去的窟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