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看著墓碑沉默不語。
毫無疑問,那些名字被刻在墓碑上的人,在許久之前便已經離去了。
“拉紮莉娜是在獨立戰爭中犧牲的,她為了弄清憶質的流向,獨自駕駛穿梭機深入星係中心,再也沒有回來
“鐵爾南,則是一位擅用槍械的牛仔,強大可靠,他帶領人們挺過了慘烈的對外戰爭,卻沒能堅持到和平真正來臨的那天。”
米凱語氣平靜地講述著那些無名客前輩們的故事,漫長的時光漸漸撫平了這些故事蕩起的漣漪,但還沒消除其留下的倒影。
那兩位無名客前輩都離開了,身影隱沒在開拓的道路上,直到最後也在繼續向前匹諾康尼過去的故事像是一場漫長又哀傷的夢,如今隻剩下苦澀的餘味。
“戰後的十年,匹諾康尼深陷內憂外患。為了阿斯德納,鐵爾南重拾開拓之道,帶領燈蛾家係向星係外探索,卻慘遭蟲群包圍全軍覆沒。”
“雖然心裡早有預期,但前輩們的故事還真是令人遺憾啊。”三月忽然感覺有些傷心。
七月也在旁邊點了點頭,她也有著相同的感受,那種傷感並不強烈,隻是像冬日的冷氣般處處縈繞著。
“這是何等純美的決意啊,哪怕最後,也義無反顧地走在開拓的道路上。”銀枝雙眼放光,他表現得並不傷感,而是興奮地大肆讚揚
“做出這樣的決意,他們的故事,理應在這顆星球上如火紅的太陽般熱烈而燦爛!”
“嗚嗚嗚太太令人感動了先輩們奉獻出一切來締造這座樂園,嗚嗚這個故事是浪漫的,具備史詩感的,是純美的。”八百萬神似乎也很受鼓舞。
當然,還有更多的騎士也參與其中。
對於他們而言,毫無疑問,這兩位無名客是純美的,是走在純美路上的人。
凡人作為一種擁有感情的生靈,無疑會行走在命途交彙的道路上。
騎士們顯然毫不在意誇讚的對象信仰哪位星神,又是哪個命途上的行者或者令使,當他們在你身上發現了純美的閃光點時,那你便也是他們所行之路上的同胞。
“他們一生都走在邁向未知的進行時上,無愧於開拓之名。”姬子的目光在墓碑上掃過,隨後看向米凱,“那這塊沒有字的紀念碑又是?”
“在流夢礁誕生時,它的主人還沒過世。”
在米凱開口回答之前,另一個聲音先給出了回答,加拉赫的語氣中少見地失去了那種頹喪感
“但那人說著‘總得有這麼一天’,硬是給自己立了塊無字碑。星穹列車的各位,又見麵了。”
加拉赫打了聲招呼,而他身旁的星期日幾乎一瞬間就將視線落在了知更鳥身上,這位橡木家係的家主一瞬間放鬆下來,並開始變得激動“知更鳥”
而旁邊還有一個人做出了和星期日相同的行為,提裡安德斯的視覺處理器也在第一時間鎖定了江餘,於是這位智械騎士幾乎瞬間就失去了此前麵對星期日、加拉赫和流螢時那種極具壓迫感地姿態,屁顛顛就跑了過去,並以騎士的禮節向江餘行禮。
“純美騎士,提裡安德斯,向您覲見。”
“誒嗯”
江餘有些發愣地看著提裡安德斯,感覺著場麵好像有些似曾相識?
之前在玩模擬宇宙的時候似乎就發生過類似的事情
“你你趕緊起來吧”江餘小臉紅撲撲的,這地方這麼多人,這樣子感覺怪怪的
不過孩子臉紅雖然和提裡安德斯當眾行禮有一定關係,但主要還是因為知更鳥。
在之前知更鳥說和米凱的交易,表示自己願意不登台演出的時候,江餘好奇地問了一嘴更詳細的緣由。
然而知更鳥似乎並不打算仔細給江餘解釋更多細節,笑著用一句“我想讓你登台”打出了絕殺,以至於孩子大腦宕機了很久
讓自己去諧樂大典上演出,江餘表示這是自己自穿越以來聽過的最恐怖的故事。
比要打幻朧還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