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不能奴役他們,那到夢裡他們就幸福了,但這樣人會餓死,渴死,憋死如果你覺得讓可能更加漫長且璀璨的生命縮短成一瞬間的綻放就是幸福的話,那你乾嘛不直接把所有人都殺了呢,不是比你現在乾這些簡單多了?這兩者本質上沒有區彆啊!”
隨著江餘再次展開傳統藝能,星期日開始就一句話也插不進去了。
那少年的嘴就像是一把擁有無限彈藥的重機槍,衝著自己瘋狂的掃射。
星期日站在原地,隻能維持良久的沉默,就算想要插話,也會被少年以更加強勢的語氣和更大的聲音壓下來。
呆愣愣地站在原地,星期日在江餘的話語中左搖右晃,仿佛無根浮萍,不知何時,黃豆大小的汗珠早就布滿了額頭。
星期日理想的初衷十分美好,但他的行動,他期望達成理想的方式都在江餘的口中變得一文不值,成為了一個完全無法達成和實現的假說,陷入了不能成功的死循環,變成了一個從一開始就無法走通的道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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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江餘的描繪中,星期日的計劃實現後,沒有任何一個人能夠獲得幸福,除了那一瞬間的他自己。
因為那時,至少會有一種叫做自我滿足的情緒能夠遮蔽他的雙眼。
但星期日很快就發現,說不出話的不僅自己,江餘的同伴們也都沉默許久了。
那些人看著少年,仿佛覺得找到了嘴替,把自己想說的話都說了。
尤其是在少年提到了“誰來從事生產”這樣的問題之後,他們更是眼中放光,因為少年在辯論這一問題的時候,並沒有說一些假大空的東西,也沒有用一些虛無縹緲的文藝描述或者哲學學思,而是直接將問題落實在了最實際的東西上。
你那樣讓所有人都幸福的做法中,誰來從事生產?
誰來乾活,誰來讓人們活著,誰來讓自我得以保留?
人類的自我與人性中的卑劣是形影不離的關係,失去自我,人便永遠無法擁抱幸福,擁有自我,人便親手堵塞了走向幸福的道路。
江餘關心的事情很簡單,他想知道,在星期日的計劃中,那些沉入夢境的人,應當如何確認自我,應當如何在確認自我的情況下活著,應當如何像正常人一樣完整地走過一生。
“看來我們無論如何也說服不了對方了。”星期日道。
未經實踐,他不知道自己應當如何反駁江餘,甚至,他想,或許在事件過後,他大概仍得不到那些問題的答案,不能給江餘一個所有人都幸福的答案。
但,已經走到這一步了。
星期日堅信著自己的理想,現在就差臨門一腳,他想,無論成敗,至少自己要做出嘗試,先在這條路上邁出第一步。
如果自己成功了,那自然是好的。
如果自己失敗了那也能告訴後來人,這條路走不通。
星期日麵向眾人,說“命運注定我們捉對廝殺,事已至此,還是讓你我用各自的命途為宇宙昭示一條正路吧。
“不過,在未來的序曲正式奏響前,還請各位再花些時間思考我提出的問題——
“白晝與黑夜相等嗎?義人與罪人相等嗎?倘若人生來軟弱——弱者們又該從哪位神明處尋得安寧?”
“當然是自己!”江餘直接答道“書上說‘求仙問卜,不如自己做主;念佛誦經,不如本事在身!’
“隻有自己才知曉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隻有自己才能為自己做出選擇,隻有自己才能為自己的決策承擔後果!隻有自己坦坦蕩蕩地走過一路,暮年回首時,才能說自己真真正正地活了一輩子!
“能這樣真實而坦蕩的活著,自己品味自己人生中的每一處瞬間、看每速度全網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