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的給二公子請安。小的名叫陳觀樓,同侯府一個陳,不過已經出了五服。”
陳觀樓微微一躬身,態度不卑不亢。
“想來也是出了五服。否則,侯府豈能同意你在天牢當差。畢竟是賤業,有辱名聲。讀過書嗎?”二公子宋元正這會來了興趣,貌似怒火也消了些,有興趣聊聊天。
“略微讀過兩年書,認識幾個字。”
“難怪!”二公子宋元正了然點點頭,“進來陪本公子說會話。”
“這,這不合規矩。”陳觀樓連連拒絕,堅決不進牢房。
開玩笑,牢門柵欄是他最後的底線。
二公子宋元正見他的表情,熄滅的怒火突然又燃燒起來,大罵道,“你想到哪裡去了,本公子不是那樣的人。蠢貨!”
真的?
陳觀樓半信半疑。
二公子宋元正氣壞了,竟然被一個小小獄卒質疑,“本公子要什麼樣的人沒有,豈能稀罕你。本公子還沒落魄到香的臭的都要的地步。”
這話有理。
不過陳觀樓還是堅持不進牢房。
堂堂獄卒,還是班頭,進什麼牢房。
必須和犯人保持距離,這是規矩,更是保命的法則。走得太近,當心遭到反噬。
“不進就不進吧。”二公子宋元正妥協了,他隻是需要一個能說話的人,不是非要進牢房。
“多謝二公子。”陳觀樓真心感謝對方沒有以權壓人。這麼好溝通的皇孫,著實難得啊!
“你是不是覺著本公子活該?”二公子宋元正突然問道。
陳觀樓:……
“小的不懂,公子為何有此想法?為父求情,此乃孝道,怎能說是活該。”
“你真這麼想?”二公子宋元正有些懷疑,懷疑他是在討好自己。
陳觀樓鄭重其事地說道:“有所為有所不為。私下裡,大家都很欽佩二公子,能在這個時候站出來。雖然結果不太好,但,勇氣可嘉。”
宋元正聞言,不由得苦笑起來,“光用勇氣有什麼用,還不是落到這個地步。可有酒?”
“有的。隻是,可能不太符合二公子的口味。不如等明日天亮,我去打一壺上等的酒水。”
“無妨!本公子現在就想喝酒。”
陳觀樓無法,隻能吩咐獄卒去取酒,先滿足二公子的需求再說其他。
很快,酒取了來。陳觀樓先當麵喝了一口,確保酒水沒有下毒,才將一壺酒送進牢裡。
有了酒,儘管品質略顯低劣,卻有效的緩解了二公子的焦慮情緒。被關押天牢,看似雲淡風輕,做好了接受一切後果的準備,實則他心裡頭慌得一匹。無處排解,唯有對著一屋子的擺件發怒。
趁著二公子情緒平複,陳觀樓開了牢門,讓雜役和獄卒趕緊進去收拾乾淨,確保不留下一個碎片雜物。
他想好了,牢房就不該有多餘的擺件。
萬一二公子想不開,偷摸自儘,所有人都得跟著陪葬。必須將這種可能扼殺在搖籃內。
趁著這次機會,拿走所有擺件,所有鋒利的玩意,確保牢房內乾淨整潔沒有危險,對大家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