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默默地閉上嘴巴。
辭彆二公子之後,陳觀樓提醒範獄丞,“閘門該開了,不能讓人看出異常。昨晚上當差的人,所有名字都做了登記,也下了封口令。”
“你說的有道理,閘門不能一直關閉,以免被人看出端倪。你帶人走一趟,先摸摸底,範獄吏這人我了解,他絕沒有下毒謀害皇孫的膽量。必定是被人利用。查清楚賣酒的人的底細,順藤摸瓜,希望能找到幕後主使。本官也想知道,究竟是誰在利用天牢達到不可告人的目的。”
陳觀樓領命而去。
他帶著手底下的心腹,按照範獄吏給的地址,來到賣酒的酒家。
大門緊閉!
敲門也沒有人應。
幾人繞過院牆,來到後門,直接翻牆進入。
剛一下地,陳觀樓就聞到了一股刺鼻的味道,血腥味。他推開房門,就看見老板一家四口,並兩個夥計,全都躺在血泊中,早就死透了。
肖金經驗老到,避開地上的血汙,上前探了探,說道:“死了至少四五個時辰。陳頭,這分明是殺人滅口。線索斷了,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如何給二公子交代?”
陳觀樓沒有做聲,而是圍繞著幾具屍體走了一圈,翻了翻傷口上的痕跡,試著推演。他甚至將自己代入了殺手,如果是他要殺人,會是什麼情況?
“殺手應該隻有一個,翻牆進來之後,先遇到兩個夥計,一刀一個。之後是老板的兩個孩子,接下來才是老板和老板娘。”
“陳頭還懂刑名,竟然能勘查現場?”肖金一臉佩服。
陳觀樓搖搖頭,沒做解釋,“殺手肯定很清楚這一家子的情況,連個能打的都沒有,才敢大搖大擺進來殺人。”
“可是,人都死了,我們也不知道是誰殺了老板一家。”
陳觀樓自顧自的繼續說下去,“殺手用刀,力道還行。”最多一品巔峰的實力,刀法普普通通。反正跟他的刀法比起來,太過差勁。
這些內容,他隻在心頭默念,誰也不告訴。萬萬不能因為查案,就泄了自己的底細。
肖金很發愁,“陳頭,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二公子為什麼要將查案的重任交給我們。隻要他不追究,縱然驚動了錦衣衛,我們應該也沒事吧。”
“他不追究,不代表晉王殿下不追究,更不代表宮裡頭不追究。不過,站在二公子的立場上,不聲張此事,的確有些奇怪。”
差一點被毒死,醒來後竟然能心平氣和的同天牢談條件,還答應隱瞞,古怪!
昨晚上,他出主意,說和二公子好好談一談的時候,其實並沒有抱希望。他隻是想借此機會,將事情往宮裡頭引導,求一個脫身的機會。
事情的發展,卻遠超出他的預期。
“陳頭可是想到了什麼?”
陳觀樓搖搖頭,否認。
“要報官嗎?”
陳觀樓再次搖頭,“酒家無緣無故不開門做生意,周圍鄰裡遲早會報官。我們就不要多此一舉。走吧,這裡已經沒有價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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