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捏著下巴,想了想,說道:“你替我留意一下許富貴。”
“留意什麼?”
“他既然要做糧食生意,你就留意糧食。”
“你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隻是有備無患。”
他想通過許富貴的計劃,窺探一下天牢上層利益結構的真相。若是許富貴真能拿下糧食生意,也就意味著天牢的上層利益結構發生了變化。進而可以推測,某些人的位置或許要變一變。
這些事情,沒必要和盧大頭聊。
晚上,下差,過年。
他和杜夫子約好了,晚上湊一起過年。
統共就三個人,整治了一大桌酒菜。
今年妥妥是肥年,是該奢侈一把。頂級的黃酒,托人從侯府莊子上搞來的新鮮野味,侯府廚子那裡搞來的秘製調料包。禦廚傳人就是不一般,秘製調料包用上,酒菜明顯更香更入口。
手藝普普通通的老仆,也搖身一變,成為了大廚。
“夫子,我先敬你一杯。這一年,你我合作,也算是旗開得勝。來年,我們再接再厲,爭取再上一層樓。”
杜夫子笑得見牙不見眼,樂嗬嗬的說道:“一起一起。老夫在京城廝混了這麼多年,每年到過年的時候,就特彆羞愧,愧對家裡人啊。這麼多年加起來,給家裡的銀子都不足一百兩,偶爾還需要老家支持一二。
唯獨今年,老夫一口氣給了家裡二百兩。家裡回了信,終於可以將家裡的老宅子翻修一新,再添加三間磚瓦房。小兒子也該成家立業,大孫子也能去縣裡麵讀書,還有餘錢免了老大一家子的差役,置辦一點像樣的禮物給縣裡頭的幾個老爺送去。剩下的錢,全部用來置辦田產,上等的水澆田,稀罕啊!”
“哎呀,還能置辦水澆田,杜夫子你行啊!這年月,除非家裡頭實在是過不下去,沒人會賣水澆田。你可彆上彆人的惡當。”
“那不能!本家親戚,死了男人,族裡有惡人刁難。人家見我們一家子為人厚道,便決定將水澆田賣給我們家。”
“那你豈不是得罪了族裡的惡人?”陳觀樓說著這話的同時,又想起了小寡婦潘娘子,何等相似的理由,何等相似的遭遇。他心頭不舒服,隻能以酒解憂。
杜夫子哈哈一笑,“此事我自有防備。老夫好歹有功名在身,又是在侯府私學教書。侯府這麵大旗還是很好用的,尤其是在小地方。人家一聽老夫在侯府做西席,就連當地官府都得高看幾眼。
更何況,眼下大老爺打贏了反賊,正是如日中天的時候,老夫這個私塾西席,在老家那地自然也是水漲船高。單就這兩日,我就收到了不下三封來自老家問好的信件。
人的名,樹的影。你在京城,感受不明顯。你要是去外地,報出自己的出身來曆,彆管出沒出五服,你的姓氏比什麼名帖都好使。要是做生意,保證能大賺一筆。”
陳觀樓笑道:“照你這麼說,過完年我去外地跑一趟買賣,豈不是發了。”
“你要是真願意跑買賣,說不定真能發一筆橫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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