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被人打暈帶走了,竟然沒有當場格殺,奇怪。
崔侍衛挨了好幾刀,血流成河,怒氣爆棚,拚著性命不要追上去。
“我們跟上去,快快快。”陳觀樓帶著獄卒,衝出天牢。
牛獄丞隻看見滾滾塵土,吃了一嘴的灰塵,一副天塌地陷的模樣,“這可如何是好,如何是好!本官的項上人頭怕是不保。快快快,趕緊去請示孫侍郎,告訴他,太傅被人劫了。”
“大家分頭找。”
陳觀樓同獄卒們分開,改頭換麵,換了一身裝備,循著痕跡一直追到城外。
“朋友,請留步!”
陳觀樓站在樹冠上,居高臨下看著前方的黑衣人,黑衣人肩膀上扛著的正是昏過去的太傅。
“你是誰?”黑衣人如臨大敵。
“閒著沒事,湊個熱鬨。大白天的,一身黑,輕輕鬆鬆就把人質帶出城,不簡單啊!”
何止是不簡單,這裡麵沒人配合根本不可能。
這裡是京城,天子腳下,真當城門兵馬是擺設嗎?
大乾王朝再爛,京城還保留著基本的守衛力量。
黑衣人眼珠子亂轉,顯得很緊張,他看不透陳觀樓的深淺,不知道對方究竟是過江龍還是地頭蛇。若是地頭蛇,為何從未見過或是聽說這號人物。若是過江龍,哪來的底氣,膽敢追蹤他,不怕死嗎?明知道這裡麵水深,還敢摻和一腳。
“滾開!否則殺無赦!”黑衣人突然放出狠話。
陳觀樓嗤笑一聲,他現在扮演一個模樣滄桑的大漠孤俠,對方對他放狠話,還有什麼可猶豫的。
他沒有用刀,在他眼裡,天地萬物皆可為刀。隨手折下一根樹枝,最簡樸的刀法,直擊命門。
必殺的一擊,卻在半空突然拐了一道彎。
陳觀樓躍身而起,極速後退,堪堪落在樹冠。脆弱的枝丫拖著他的身體,在空中晃蕩。
好犀利的劍法,若非他反應足夠快,已經被劈成兩半。但,劍鋒依舊擦著他的鬢邊而過,一縷碎發掉落在地。
一位老者,模模糊糊的出現在樹林陰影中,樹葉遮擋,看不清真麵目。
回想剛才那一劍,絕對是八品以上,甚至是九品武者。
陳觀樓心頭頓時一驚,他就是湊個熱鬨,怎麼會招惹至尊強者。這局他不玩了行不行,他走行不行。
“能從老夫劍下逃過一命,你很了不起。”
“前輩才是真正了不起。無聲無息出現,若非那一劍,晚輩至死都不會發現。”
高品階的武者,隨隨便便就能掩藏自身氣息。他之前是真沒發現樹林中還有一人。
這是深刻的教訓。
他甚至看不透對方的深淺,隻能模糊的估算,九品應該是有的,應該還沒到後期大圓滿。
謝天謝地,來的人不是宗師。
否則今天就得交代在這裡。
瞧瞧人家劫獄手段,知道天牢沒有高手,隻有一個崔侍衛,且隻有五品實力。派出的黑衣人,跟崔侍衛差不多的實力,仗著人多將東宮侍衛殺了個片甲不留。崔侍衛這會也是命在旦夕。
若非他半途阻攔,黑衣人已經順利帶走了太傅。
突然出現的老者,就是防備像他這樣的意外情況。
“你剛才就該死的。沒有人能從老夫的劍下逃走。”
老者的語氣之狂妄,陳觀樓隻感到氣血上湧。
“我退出,不玩了!”他很果斷,既然打不過那就不打。
“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當這是小孩過家家嗎?”
話音未落,劍鋒再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