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理解的那個意思!”
陳觀樓沒有藏著掖著,更沒有故弄玄虛,而是大大方方的承認。
“你究竟知道什麼?”謝長陵半信半疑。他當然知道陳觀樓背靠侯府,可他不相信陳觀樓有本事探查宮裡的情況。
連他都不知道的事,陳觀樓從何得知。
總不能是侯府某人,私下裡告訴對方的吧。陳觀樓何德何能,能得到如此器重。若是侯府連這樣的秘密都告訴對方,又怎麼會容忍對方繼續在天牢當個小小的獄吏。
邏輯上根本說不通。
他一麵懷疑陳觀樓在胡說八道,一麵懷疑對方另有消息渠道,甚至還聯想到了鐘家。鐘素素突然消失,莫非就是他的消息渠道來源?
天才就是天才,靠著一點點蛛絲馬跡,距離真相就隻剩一步之遙。
隻可惜,他無論如何也沒猜到鐘素素也是個天才,還是隱脈,小小年紀就被宗師收為關門弟子,宗師還親自到京城接人。宗師的另一個身份,竟然是先帝的妃子,老皇帝對宗師似乎抱有不可言說的感情。
這裡麵的狗血,那真是一盆接著一盆,秘密也是一個接著一個。
謝長陵縱然聰明,可他不寫話本小說,不懂狗血的精髓,自然也就猜不到真相。一步之遙,便成了跨不過去的天塹。
他著急啊!
如果真有這麼一個人能阻止老皇帝廢太子,卻因為他們這群屬官無能,忽略了這個人,他會恨死自己,恨死所有同僚,尤其是莊太傅。
“我知道的不多,但足以讓你們翻盤。隻可惜,一切都晚了!”
“你怎麼可能知道宮裡頭的事情?莫非你在騙我。”
“謝大人,我犯得著騙你嗎?騙你的意義何在。難道就為了看你的笑話。我跟你無冤無仇,犯不著。你說對吧。”
謝長陵蹙眉深思,對方的確犯不著哄騙自己,除非對方背後有人指使。但,據他的了解,真正能指使陳觀樓的唯有侯府大房,準確的說是侯府大老爺。
侯府大老爺更沒理由為難他們這群東宮屬官。畢竟忠王都已經被廢,一切已經塵埃落定,基本上沒有翻盤的可能。
“那你告訴我,我們究竟錯在哪裡?究竟誰能改變陛下的心意。”
“我不能說,小命要緊。但我能告訴你,的確有人可以左右結局。謝大人,其實你也不必自責糾結,事情都已經過去了,你知道了又能如何?你改變不了忠王的處境,甚至會讓自己陷入危險中。”
陳觀樓真心實意的勸解對方。他其實有點小小的後悔,不該說太多。跟聰明人說話,有時候真的要學會管住嘴。聰明人腦子好使,擅長尋找漏洞,尋找蛛絲馬跡,從而靠近真相。
這樣很不好!
已經沒辦法愉快的聊天。
“是不是和鐘素素的離開有關?”
“謝大人,鐘姑娘隻是一個年滿十六的小姑娘。”
“帶走鐘素素的人,果然不簡單。難怪你怒不起來。”謝長陵越發篤定自己的猜測,“這個人,就是你說的關鍵人物,對不對?”
陳觀樓張口結舌,他沒有否定。他懷疑自己張口否定,對方又能從他的話語中猜出更多的內容。
“隨便你怎麼想,反正我不會承認。”陳觀樓微微挑眉,果斷離開。
“陳獄吏,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忠王殿下有機會翻盤,你願意幫忙嗎?”謝長陵突然問出這個問題。
雙方都感到極為訝異。
謝長陵很懊惱,他怎麼能如此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