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以最快的速度趕往天牢。
叫來值班的獄卒,詢問:“有什麼動靜?”
獄卒不明所以,“什什麼動靜?”
“什麼事都沒發生?”陳觀樓還是將劫獄二字咽了下去,這事不能聲張,就連汪齊仁的存在,最好永遠不會驚動上麵的人。
他不希望天牢被重點關注。
錢多事少離家近的工作,不能讓更多人發現其中的妙處。更要避免背鍋,尤其是大大的一口黑鍋扣在頭頂上。
就當世上沒有汪齊仁此人,所有人都遺忘此人,此策最妙。
“沒事啊!”獄卒一臉懵逼,“一晚上什麼事情都沒有,連個叫喚的人都沒有。”
陳觀樓當即板著臉,嗬斥道:“彆整天就知道賭錢,好歹用點心當差。滾一邊去,我下去瞧兩眼,不用跟著。”
“真不用跟著?”
“滾!身上都臭了,想熏死本官嗎?”
獄卒默默退去,然後伸手扭頭聞了聞自己的腋下,“臭嗎?我怎麼聞不到。還能再穿三天。”
陳觀樓獨自下了天牢,徑直朝天牢最深處走去。
近了!
近了!
牢門敞開,空無一人。
犯人跑了!
犯人被人劫走了!
悄無聲息就從天牢最深處帶走了人。
張道合在天牢果然有內應。
他突然醒過神來,張道合為什麼會找他,因為今晚他值班,張道合的目的其實是為了拖住他。反過來,他如果肯幫著撈人,張道合的同夥自然也不用劫獄。
為了拖住他,甚至不惜說出了身世。
不對啊,張道合完全可以趁著他不當班的時候,跑到天牢劫獄?
除非有一個最後期限,讓對方不得不在今晚將汪齊仁帶走。
張道合分明是看出了他身懷玄機,如果打起來,必然會鬨得驚天動地,驚動隔壁錦衣衛。一旦錦衣衛出動,教匪想要帶著汪齊仁全身而退,就成了奢望。
最好的辦法,就是拖住他,讓他遠離天牢。與此同時,張道合的同夥跟著內應一起,悄悄將汪齊仁帶出天牢,帶離京城。
陳觀樓:……
他望著空蕩蕩的牢房,心塞得很。
張道合真的是汪齊仁的孫子嗎?
為什麼非要帶走汪齊仁?
汪齊仁身上莫非還有彆的秘密,難道真的跟那群教匪有牽連?
此時此刻,他還有心思想些有的沒的,真是心大。
張道合的目的到達了,現在問題落在了他手上:天牢突然少了一個犯人,該怎麼處理?
陳觀樓悄無聲息離開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