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觀樓輕輕敲擊著桌麵,隨口說了一句,“中午的飯菜鹹了點。”
錢富貴先是皺眉深思,緊接著恍然大悟,“小的明白了。後勤那邊應該是鬨了內訌。”
“內訌?分贓不均?”陳觀樓挺好奇的。
錢富貴猶猶豫豫,斟酌著說道:“並非因為分贓不均,好像是他們背後的靠山有了變動,內部利益需要重新分配。這事涉及到整個後勤。”
“你聽誰說的?”
“誰都沒說。是小的猜出來的。前幾日在賬房忙活,後勤那邊來了個臉生的賬房在盤賬,隨口聊了兩句。”
“你倒是聰明,一點點蛛絲馬跡就讓你推測出背後的真相。你不僅適合乾賬房,還適合乾捕快。”陳觀樓是真心誇人,錢富貴當獄卒絕對是浪費了。好在他慧眼識人,把人提拔為賬房。
錢富貴嘿嘿一笑,還有點不好意思,“大人謬讚。小的也就適合做個賬房,做賬房挺好的。”
“你好好當差,有空就留意一下後勤那邊的動靜。我可不想想天天吃齁鹹的飯菜。”
“小的明白,小的儘量打聽。”
“不用特意打聽,這事順其自然就行。”
“小的聽大人的。”
後勤的事情,陳觀樓插不上手,甚至問一句都不合適。
雖說大家都是天牢人,但分屬不同的利益團夥,彼此之間有一條無形的界限,大家都很默契的守著界限,互不乾涉。
就是這飯菜吧,時而淡了,時而鹹了,吃得難受。
陳觀樓是個講究人,講究吃喝,不想隨便對付,乾脆花錢去外麵吃飯。他有錢,不會虧待自己。
盧大頭厚著臉皮蹭飯吃。
陳觀樓見狀,心中了然,“錢都輸光了?”
盧大頭嘿嘿一笑。
“離著發薪水,還有小半個月,你打算怎麼辦?嫂子沒收拾你?”
盧大頭在陳觀樓麵前,向來都是透明的,什麼都沒瞞著。直接撩開衣領,露出被抓花的脖頸,“母老虎發威,我打算這幾天就歇在天牢,不回去了。等她什麼時候消了氣,再回去。”
“總這麼下去,也不是辦法啊。等你以後乾不動了,怎麼辦?”
“讓我兒子頂班,兒子掙錢給老子花,天經地義。”
果然是個五毒俱全的爛人。
陳觀樓吃著酒菜,“勸你的話我懶得說,你也聽膩了。要不這樣,每個月發了薪水,扣下一部分存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