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人家對我不要有那麼大的意見！當年的恩怨，當年就說清楚了，一筆勾銷。你瞧你，眼下又是何必。趕緊給我點線索，早早將我打發，才是上策。你非要留我在這裡用飯，當然我也不會拒絕。”
陳觀樓一臉誠懇，他是很稀罕賭坊的廚子，手藝不錯。
老朝奉被逼到了角落。
任誰遇到這麼一個無賴，打不能打，罵不能罵。關鍵是打不贏，都會感到無可奈何，貌似隻有妥協。
老朝奉輕咳一聲，朝身邊的美婢伸了伸手。
美婢沒做聲，起身去裡間拿出一個木匣子。
老朝奉用鑰匙打開木匣子，然後直接將匣子往陳觀樓跟前一推，“裡麵若是有消息，那就有。裡麵若是沒有，就是沒有。你莫要再糾纏！這地方以後不歡迎你。”
“瞧你說的，什麼歡迎不歡迎，我當你開玩笑。”陳觀樓完全不在意對方的態度，“你放心，真要沒消息，我也不會死皮賴臉纏著你。我圖你什麼，無非就是一個真誠的態度。你看，事情就這麼簡單。”
他笑嘻嘻的，渾不在意的模樣，打開木匣子瞧了眼，取出一張字條。看完，化為粉塵。
他笑眯眯地衝老朝奉拱拱手，“多謝老先生，改明兒再來找你喝茶！今兒虧你招待，收獲還不錯。告辭！”
老朝奉……
他盯著化為粉塵的字條，心情很是複雜。
沒想到真有消息。
等陳觀樓離開後，美婢就問道“先生，要派人問問嗎？”
老朝奉思考了一會，做出決定，“不用了。事關天牢的事，告訴下麵的人，以後不必打探，不必追究。任他去吧。那是咱們惹不起的人物。”
美婢語氣頗大地說道“也隻是九品而已。”
老朝奉自嘲一笑，“是啊，隻是九品而已！連九品巔峰都能越級挑戰，還打了平手的九品而已。稷下學宮現在什麼處境，你們難道看不見嗎？”
“若是能請宗師出麵，區區九品手到擒來。”
“你當宗師是大街上的白菜，隨便就能請來嗎？”老朝奉嗬嗬一樂，“你們啊，太年輕，把事情想得太簡單了。宗師不是你想請，想請就能請來的。”
“東家出麵邀請，也請不來嗎？”
“東家在世俗厲害，但是在宗師的世界，又算得了什麼。你們不習武，不了解武者的世界，越往上走，越是遠離紅塵俗世，越是不將紅塵人人羨慕得金錢富貴放在眼裡”
“那位陳獄丞，為何還會留在天牢？堂堂九品武者，當一個小小的獄丞，不覺丟人嗎？”
“你覺著他丟人嗎？”老朝奉反問了一句。
圓臉美婢略微搖頭，“倒也不會覺著他丟臉。就是覺著吧，有點可惜。長得那麼好看，可惜是個獄丞。”
“他這個獄丞跟彆的獄丞可不一樣。”老朝奉笑嗬嗬的，很耐心地跟身邊的美婢解釋，“彆的獄丞受上官轄製。他這個獄丞，誰又能轄製他。他願意配合，是他懂規矩，不願意和同僚發生衝突。哪天他要是不樂意配合，刑部上下誰又能差使他呢！進一步說，有他坐鎮天牢，刑部多有麵子。錦衣衛現如今都不愛招惹刑部，也是有他的原因在。”
“真有這麼厲害？”圓臉美婢很是好奇。
老朝奉笑著點頭，“他很厲害的，比你們想象的還要厲害。所以，老夫隻能受他轄製。真是氣煞人也！”
就盼著有一天，會有宗師主動出麵，收拾姓陳的賊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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