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平他爸陳振英,坐在旁邊的一張椅子上,聞聽此言,緩緩地說道,“家中有喪,來者是客。”隨後,他站起身來,雙手抱拳,“小喬,你有心了。”
陳振英年輕時候,窮得吃不起飯,穿不上衣,白手起家,能有今天的這份家業,靠得是兩樣,一個是義氣,另一個是霹靂手段。
喬紅波之前是陳國平的連襟,雖然不曾見麵,但陳振英對喬紅波極為欣賞,他知道這小夥子,心中有丘壑,腹內有城府,雖然不擅言辭,但做事有根,說話有度,日後必成大器。
“陳伯伯,我應該這麼的。”喬紅波也抱了抱拳,隨後,目光落在水晶棺內,白美芳的那張俏臉上。
此時的她,雖然依舊端莊,但那雙大眼睛,卻再也睜不開了。
遙想前幾天,還能跟自己談笑風生,如今短短時間,便天人永隔,如何能不令人痛心萬分?
想到這裡,喬紅波不由得鼻子一酸,一大顆眼淚滾落。
“小喬,跟我來。”陳振英拍了拍喬紅波的胳膊,然後轉身走進了旁邊的一間臥室。
喬紅波立刻跟了進去,關上門之後,陳振英低聲問道,“知道陳國平這個畜生,究竟去哪了嗎?”
到目前為止,他都以為是,兒子陳國平逼死了白美芳,然後畏罪潛逃了。
看著他雙目中,噴出的怒火,喬紅波心中暗忖,即便是自己知道,陳國平已經被殺,也不能講出實情呀。
“我跟國平哥,好久沒有聯係了。”喬紅波露出一抹無奈的笑容,“陳伯伯不要擔心,隻要他給我打電話,我一定及時跟您講。”
陳振英點了點頭,隨後又歎息一聲,“國平不爭氣,我原以為想把振興陳家的希望,寄托在美芳的身上,卻不料,竟然發生了這種事兒!”
“陳伯伯節哀。”喬紅波低聲說道,“陳家不可沒有希望,國娟應該快畢業了吧?”
陳國娟是陳國平的妹妹,現在正在讀研究生二年級。
按照陳振英的計劃,是打算讓陳國娟進入到體製內,再找個官宦子弟,這樣陳家就能政界商界兩腳踩,這條船才能更加穩固。
卻沒有想到,事與願違,竟然發生了這種事兒。
“國娟,至少還有半年,才能畢業。”陳振英眉頭緊鎖,“等畢業之後再說吧。”
喬紅波心中暗忖,沈光明也是你兒子,為什麼不姓陳,而姓沈呢?
難道,陳振英不怕他惦記?
就在兩個人,低聲溝通的時候,忽然房門被敲響了,隨後,沈光明推門進來,當他看到喬紅波的那一刻,臉上閃過一抹驚駭之色。
“你怎麼在?”沈光明瞳孔一縮。
喬紅波伸出手來,“沈縣長您好,陳家真是家世顯赫呀,沒有想到,在這裡竟然見到了沈縣長。”
沈光明跟喬紅波握了握手,眼神中露出一抹猙獰,“你們在談事,我就不打擾了。”
說完,他瞥了一眼陳振英,便轉身而去。
喬紅波關上門,扭頭看了一眼陳振英,發現他的臉色差的嚇人。
這事兒不對勁兒!
剛剛自己試圖說服,陳振英喊回陳國娟的時候,他並沒有拒絕。
試想,如果沈光明真的是他的兒子,何必要寄希望於陳國娟這個還沒畢業的黃毛丫頭呢?
再細細想來,陳振英此時臉色極差,說明他不想讓沈光明覬覦陳家產業。
雖然想通了這一節,但喬紅波卻不能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