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親事尚未敲定,誰敢斷言對方非權貴顯要不可?或許太後娘娘施恩垂憐,賜予良緣也未可知啊!”
賈赦聽到賈母的話後冷笑一聲,嘲諷道。
“母親啊,您的白日夢何時才能清醒?若太後當真有意將元春許配給皇親貴胄,又何須大費周章安排此事?直接命聖上將元春納入宮中便可了事。”
說罷,賈赦還輕蔑地瞥了賈母一眼,似乎對她的幻想頗為不屑。然而,賈母並未退縮,依舊堅信元春能夠飛上枝頭變鳳凰。
“老太太啊!您這青天白日裡究竟做著什麼美夢呢?竟然執拗地認為元春能夠一飛衝天、成為人中龍鳳?
難道您至今仍未能看清當下之形勢嗎?當今聖上對咱們這些功勳貴族世家根本無暇顧及呀!於聖上而言,咱們不過是些無關緊要之人罷了!
您呐,與其整日東小西的攀附權貴,倒不如拜佛誦經祈求家宅安寧便已算得上萬幸之事,踏踏實實過日子來得實在些。
卻偏偏癡人說夢般堅信賈寶玉乃身負大福澤之人,將來必定能帶領榮國府重振昔日雄風;同時還滿心期待著元春能夠攀龍附鳳一步登天。
隻可惜啊,世事無常,往往事與願違,到頭來莫不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不僅無法化身鳳凰,反倒淪為那落水之雞,遭世人恥笑罷了。
反正我話擺在這裡我絕對不會拿出這麼多嫁妝給賈元春的。”
話音未落,賈赦便推門而出,全然不顧賈母作何反應。
賈母聽完賈赦的一席話後,微微一怔,眼神中閃過一絲驚愕,但很快便恢複了鎮定。她挺直了身子,聲音驟然提高八度,帶著一種不容置疑的威嚴大聲說道。
“我何錯之有?難道讓榮國府重振昔日雄風也是一種罪過不成?若非爾等整日不思進取、碌碌無為,我又怎會將全部希望寄托於寶玉與元春二人身上!”
說到此處,賈母的情緒愈發激動起來,她的手微微顫抖著,似乎想要揮出卻又強自忍耐住。
“想當年,榮國府何等風光無限,門庭若市,賓客如雲。可如今呢?家族勢力日漸衰落,子孫後代們更是一個不如一個!若再不想辦法振興家門,恐怕用不了多久,這座曾經輝煌一時的府邸就要淪為他人笑柄!”
賈母越說越氣憤,眼眶漸漸濕潤了。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平複自已的心情,給自已加油打氣般繼續輕聲說道。
“寶玉雖天性頑皮,但其聰明伶俐,心地善良;元春則秀外慧中,德才兼備。此二子乃我賈家未來之希望所在,隻要加以悉心栽培引導,必能成大器也。而汝等身為賈府之人,當以他倆為榜樣奮力前行才是正理啊……”
賈母心裡跟明鏡兒似的,她太了解賈寶玉了,知道他如今這般模樣,根本毫無擔當可言,將來要想撐起這個家怕是比登天還難。可即便如此,賈母依然堅信賈寶玉命中注定會有非凡的際遇和成就。
或許是因為寶玉那與生俱來的靈性和聰慧讓賈母對他始終抱著殷切的期望;又或者是因為賈母在寶玉身上看到了某些獨特的品質或潛力,儘管這些特質尚未完全顯現,但卻足以讓她相信寶玉終有一天能夠出人頭地、光宗耀祖。
總之,無論出於何種原因,賈母都堅定地認為賈寶玉絕非池中之物,必有一番大作為。這種信念不僅支撐著賈母對寶玉的寵愛和嗬護,也成為了她內心深處一份無法割舍的情感寄托。
也是這份信念讓賈母堅持到現在,甚至為了這份信念放棄了自已的孩子(賈敏)不允許自已的眼光出現問題,也不能夠接受失敗。
這邊榮國府鬨得雞飛狗跳,在太後娘娘把人選定下來後終於消停了。
“我說的什麼?老太太您啊,就是太固執了!現在總該相信了吧。”
賈赦一邊說著,一邊還不忘向賈母投去挑釁的目光,似乎在告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