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煥陵收起赤災,說道:“匕首對長槍,你很吃虧。徒手一戰怎樣?”
林明軒笑著眨巴兩下眼,說:“徒手沒有可比性。你的恢複力不如我,我就算技巧和實力都不足,磨也能磨死你。”
張煥陵仔細觀察林明軒剛剛被燒傷的地方,衣物被燒出一個大洞,可以直接看到林明軒的皮膚。
那裡已經看不出任何受過傷的痕跡。
輕頷首,不發一言,隻是將赤災的槍尖重新指向林明軒。
明亮的火蛇極速遊向林明軒,這一次林明軒長記性了,迅速避開槍尖的火焰。
匕首擊在燃燒的槍柄上,發出一聲悶響。
筆直的火焰猛然橫掃,林明軒又一次後仰,手幾乎能抓到腳腕。
赤災掃出一個火紅的扇麵,一個漆黑的人從下方鑽破火扇迎頭而上,目標直指張煥陵。
收槍?已經來不及了!
張煥陵索性鬆開一隻手,以應對林明軒的攻擊。
如果是一場普通人的戰鬥,當然不會用這種撒開槍柄拿手去擋的招式,即使是修士,在正宗的槍法中也沒有這種打法。
可張煥陵是個到處找人挑戰的家夥,他的很多招式都是通過自己在戰鬥中積累的經驗而創出的。
有些招式看起來很愚蠢,實際卻是最佳的選擇。
人影無聲而迅速地接近,一柄布滿金色花紋的烏黑匕首在最後一瞬間拉出一條黑色的影子,優雅的弧線使人感覺像是在觀看舞台上美麗舞者的表演,可這場精心準備的表演無論怎樣都讓人渾身汗毛乍起,難以靜下心觀賞。
點點鮮血滴落在地上——張煥陵徒手接住了即將刺入他咽喉的烏金匕。
手心傳來的痛楚讓張煥陵麵龐扭曲,他立即甩開烏金匕,後退幾步,拉開距離。
長槍對匕首是一種很尷尬的打法。
距離一遠,匕首打不著,長槍絕對壓製。
距離一近,長槍不易施展,匕首絕對壓製。
張煥陵始終在注意,不能讓林明軒離他太近,結果隻是幾秒鐘的時間,林明軒就欺身而進,不僅避開了攻擊,還傷到了他。
令張煥陵在意的不是自己受傷,而是林明軒似乎根本不在意雙方之間的距離。
難道說,古潼的攻擊距離並不是我想象中的那麼短?還是說,古潼有足夠的信心隨時都可以靠近我?
手心傳來的劇痛打斷了張煥陵的思考,他頭上汗水直流,好像比林明軒剛剛被燒傷的時候還要疼上百倍。
“都說疾電古潼的烏金匕劃出來的傷口非常疼,我算是體會到了。”
張煥陵頭上的冷汗怎麼看都不像是僅僅被割傷了手,簡直就是有人往他那隻被割傷了的手上撒鹽。
林明軒報以一個微笑,回道:“喏,烏金匕的這個效果說雞肋也雞肋,但偶爾也有意想不到的作用……呃……其實烏金匕還有點彆的效果啦,不過我怕你家長輩跟我玩命,沒敢用。”
“吸血,抽元力,抽生命力,永久損壞傷口處的組織細胞,以及一些未經查證的其他作用……烏金匕和他的主人一樣難以捉摸。”張煥陵依舊是滿頭大汗,語氣卻仍然鎮定,“不管是你,還是夜皇。”
張煥陵會覺得林明軒和夜皇有關係,十分正常。
林明軒以夜皇的身份出現時,用的始終是不一樣的臉,隻能通過黑色手套、烏金匕以及刀割一般的氣場來進行分辨。
殺手殿堂暗殿的人從不露臉,凡露臉必假臉,有幾樣用以展示身份的物件是一件很正常的事情。